“好像請了假吧,請了好幾天呢。”

“不會吧,剛上班就請假……果然是老板娘。”

懷酒鎮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隻耳朵裏掛著AirPods,並不理會那些悠悠飄進耳朵裏的閑言碎語。

這幾日顧總老是往食堂跑,懷特助又不在,難免有些妖魔鬼怪會冒出來,製造各種‘偶遇’的機會。

顧應樓推門的時候,手撐在寬片透明簾上,正巧有個女人和同伴說說笑笑著想走過來,有意地撞到他身上。

顧總一臉冷漠,迅速閃身躲進去,手一落,透明簾重重垂下、立馬打到了那女人的臉上,響起一片慘叫。

顧應樓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眼眸微暗地警告,“走路多看著點。”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一片小小的區域。那個被簾子砸到臉的女人捂著半邊臉頰,眼裏含著淚水、倍覺丟臉。

顧應樓儆完眾猴,冷著一張臉走進去,四周的女人頓時心裏一抖、退避三舍。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大喊了一聲,“滿滿!”

眾人頓時:“!!!”

靠,剛才顧總那冷臉甩的,整個餐廳都降了三度。現在還敢有人在這兒嘩眾取寵博取關注呢?不怕顧總削你?

而且滿滿……什麼又土又詭異的稱呼!

然而就在眾人提心吊膽之時,顧應樓冰冷的神色忽然緩了緩,快步走了過去,摸了摸懷酒的腦袋。

眾人:“???”

顧應樓旁若無人,摸了摸餐盤感覺沒出鍋時那麼燙了,“有沒有等很久?要不要我給你去重新打一盤?”

“不用啦,熱的吃起來太辣。”懷酒趕緊拉著他換了個座位,換到了隔壁一間沙發座裏。

他是為了等顧應樓才坐在四麵敞開的位置上,現下等到了人,那當然是隔壁高大隱蔽的沙發座坐起來更舒服。

桌上的兩杯飲料還沒有拆封,他撕開吸管的塑料封條,啪嗒一聲戳進杯蓋裏,忙碌得像隻小蜜蜂,“不知道你喝什麼我就幹脆全點了檸檬茶,應該沒問題吧。”

顧應樓一褪剛才冷硬的模樣,坐在懷酒身旁,像隻話少安靜的大狗狗,“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哇。”懷酒特意看了他一眼,湊過去捏住老顧的下巴,左瞧右看,嘖嘖稱奇,“今天的小嘴是不是抹了蜜,好甜。”

顧應樓不動聲色地側過身,正好擋住了外界的視線,把懷酒嚴嚴實實地藏在了自己的臂彎裏。

“甜不甜,”他笑了笑,“你嚐了就知道了。”

什、什麼?

這是在調♪戲他?

懷酒的手指頓時跟被火燎過一般,燙得燒人。

他下意識地收回手,緊張得喝了口檸檬茶,嘟嘟囔囔地,“不要臉。”

顧應樓揉了揉他的腦袋,把自己餐盤裏看上去更加鮮嫩的辣子雞夾到了他的碗裏。

“對了,”他忽然想起鴨舌帽的事,順口問了一句,“最近他有沒有聯係你?”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真·顧應樓。

懷酒微微一滯,避開這個話題,“呃,這邊人太多了,回頭我們再說吧。”

他的‘回頭再說’,既沒有約定時間也沒有約定地點,一聽就知道是敷衍或是空談。

可是在這件事上,懷酒應該不會抱著敷衍他的態度。

所以,根本問題是不能說?

顧應樓執著筷子尖,若有所思。

·

用過午飯後,顧應樓和懷酒一起回醫院去幫奶奶辦理相關的出院手續。

在醫院住了快有一個星期終於可以回家,老太太高興地一直嘮叨,之前明明還各種嫌棄病床床板以及醫院裏難聞的消毒水味,說自己吃不好睡不好還連累著兩個小的。現在轉口倒是挺快,一個勁地誇服務多麼多麼到位、住院這幾天身體的確好多了,前幾天還有小護士過來幫她按摩,多年的關節炎也沒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