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時沈息舟用的那把劍是莊今玄借給他的?陸星闌才想起,那時他覺得劍上特別熟悉的圖案不就是千門宗的宗徽嗎?中間的字是由“千門”二字組成,因為字形太抽象陸星闌才沒看出來。

“那把劍可是由黑岩打造的,堅硬無比,你怎麼弄壞的?”莊今玄納悶道,“不過那種劍我多的是,壞了就壞了,你不用賠我一把新的。”

“這事稍後說吧,我來這裏是為了聽大師兄講學的。”

莊今玄麵露異色,打量了一下沈息舟,然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最後還是跟著沈息舟坐了下來。

終於風平浪靜了。

這件小插曲過後,陸星闌繼續他的講學。接下來的過程一帆風順,沒有再出現意外。陸星闌說完築基期之後,又重點分析了下金丹期。因為他現在就是金丹期,所以理解的更透徹。金丹期和元嬰期是一道很難跨越的分水嶺,金丹結嬰後,實力會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所以說金丹期的陸星闌還是弟子,元嬰期就能成為長老了。

由金丹到結嬰的過程,最重要的還是“悟”。

悟本心,悟前路,悟仙道。

在講學後半段,陸星闌越說越順暢,不知不覺中就脫離了前一天準備的大綱。

最後結束的時候,弟子們還有些依依不舍,並期待大師兄的下一次講學。

完成了任務,陸星闌心裏舒暢多了。

不過他沒忘記,他來這裏講學的最終目的。

弟子們陸續離開,在走出將近一半的弟子後,講堂的空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變回了原來的大小。

陸星闌往前門走去,尋找沈息舟。隻是弟子們依舊很多,密密麻麻的人頭在陸星闌眼前竄動,清一色的白衣與白色發帶讓陸星闌感覺到臉盲,根本找不到沈息舟在哪裏。

“嘭。”

稍不注意,陸星闌就和一個人撞到了肩膀,那是個個子頗高身材瘦弱的弟子,見他撞到的人竟然是陸星闌,忽地低下頭,結結巴巴地道歉,“抱,報歉,大師兄,不小心撞了你……”

而陸星闌分明看到了這個弟子低頭的一瞬間,眼神中閃過的懼色……以及憤怒。

“沒事。”陸星闌一隻手搭在他肩上,想讓他抬起頭來。這個弟子的身體卻很僵直,怎麼也不願和陸星闌對視。

“李長生,你還在裏邊幹什麼呢!快點出來啊!”

聽到外麵的同伴在喊他,李長生長舒一口氣,終於有了離開的借口:“那個,大師兄,我同伴在叫我,我先走了。”

陸星闌還沒說話,李長生就匆匆往門外跑去,慌張地就像後麵有一隻洪水猛獸在追他似的。

“李長生?李!?”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陸星闌趕緊擠出門外,然而已經看不見那個叫李長生的弟子了。

李姓,再結合他對自己的反應,陸星闌可以斷言,李長生就是那個組織其他幾個受過原主迫害的弟子,站出來告發原主惡劣事跡的人!

陸星闌想在那種事發生之前嚐試挽救一下。明知道“自己”日後的悲慘命運,也不能幹等著命運之日的審判,怎麼也得自救一下吧?

好在已經知道了李長生的名字,也看到了他的臉。隻在靈雲宗外門的範圍尋找的話,並不是很難。

“大師兄……”

婉轉的聲音試著叫喚陸星闌,但陸星闌始終沒有反應。

柳蘇不悅地哼了一聲,直接跳到了陸星闌的麵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陸星闌終於反應過來。

“三師妹,有什麼事嗎?”

“大師兄,我覺得你在講學的時候特別帥,尤其是懟莊今玄的時候!”

“啊?”

柳蘇歎道:“我不是在宗門排名第三,在莊今玄的後一位嘛?所以莊今玄看不起我,總說我太弱了,沒有和他一戰的資格。”

這很有莊今玄的風格了。

陸星闌笑道:“他隻是太看重實力,又心直口快,其實本性不壞。”

想到口快,陸星闌現在還有種劫後餘生之感。今天講學確實情況緊急,莊今玄差點就要說出來了。要不是沈息舟及時救場,估計就沒法收場了。

莊今玄要說的,應該是“你是不是也打算加害我,斷我前程”這種話,如果說出來,足以轟動全場弟子。

“你臉色不太好,最近有什麼事嗎?”陸星闌看到柳蘇略微發白的臉,問道。

柳蘇搖搖頭:“就是最近太累了而已。”

“修煉也要懂得勞逸結合。”

“身為修煉狂魔的大師兄有什麼資格說教我?”柳蘇微微一笑,便和陸星闌打了招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