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話說得是不是有失偏頗了?”裴昭絲毫不畏懼李晟景的冷眼,直接就懟了回去:“我是女孩兒怎麼了?裴家就沒有縮頭烏龜,我從小也是跟我哥我爹一塊兒練出來的,裴旭會的我都會,騎馬打仗排兵布陣我樣樣不差,從前前線用不到我,多一個不多,我聽他們的話留在京城侍奉家長宗老,現在裴旭都死了,我爹年紀也大了,前線正是缺人的時候,正是用我的時機,我為何去不得?”

“就因為我是女人嗎?殿下,這話還是不要說得好!”裴昭舉著手中的鐵卷:“□□皇帝鐵卷在此,裴家第六代嫡係傳人裴昭自請上戰場,敢問景太子因何不允?”

“你瞧不起女人,那就請殿下跟我比劃比劃,看看我到底行不行!”裴昭迎麵看著李晟景,握緊了手中的鐵卷:“竟不知道我大夏的太子,國之儲君未來的皇帝竟然也是個目光狹隘之人,女人怎麼了?女人哪裏差了半分?女人怎麼就不能上戰場了?我是女人,可我也是裴家的人,我們裴家隻出將士,你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我們裴家,瞧不起我們裴家死在戰場上的兄弟,瞧不起我們裴家流的鮮血,你就不配做大夏的皇帝!”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確實是裴家的人,一朵鏗鏘玫瑰。

但李晟景沒有讓他激怒,手腕輕碰了謝意顏一下,給了謝意顏一個眼神,才去跟裴昭說話:“阿昭你知道孤不是那個意=

她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她手中的鐵卷已經被人給奪走了,裴昭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李晟景說道:“來人,把她給我帶我裴家嚴加看管,哪裏都不許去!”

李晟景接過了謝意顏拿回來的鐵卷,冷著臉走到裴昭麵前:“你簡直就是胡鬧!多大的人了?你爹你哥你裴家列祖列宗知道你拿著□□的鐵卷就這麼胡鬧,不打折你的腿!”

“李晟景你卑鄙無恥!”裴昭怒了,開始不停的掙紮起來,踢著腿就想過來踹李晟景。

她剛才是真的疏忽大意,以為李晟景就答應了她的要求,哪知道還有後麵這一招,她本想用□□皇帝的旨意來逼李晟景答應她上前線的請求,現在可好,□□的鐵卷都讓她給弄丟了,裴昭這會兒的心情已經不僅僅用氣憤來形容,她已經快氣瘋了。

“卑鄙無恥?”李晟景把玩著手裏的鐵卷:“你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麼嗎?你就隨便拿出來?簡直胡鬧,還說孤卑鄙無恥,就你那點本事,連孤都鬥不過你怎麼上前線?如果這是一份軍機要情你就這麼給敵人送到手裏嗎?”

“我才不會!”裴昭還在不停的掙紮:“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阿昭你年紀太小,經驗不足,前線並不適合你。”

裴昭卻在聽見李晟景這句話之後冷靜了下來,她抬頭看著李晟景:“我知道我經驗不足,但誰的經驗是在京城這種繁華都市裏麵憑空長出來的?我爹當初帶我哥上前線的時候,他兵書還沒有我看得多,射箭還沒有我準頭大,結果呢?去了幾年再回來,就已經是人人稱讚的裴小將軍了,我為什麼不行?我是沒有經驗,但我可以去前線積攢經驗,我們裴家沒有縮頭烏龜,我哥是我爹培養的下一位頂梁柱,現在這個柱子塌了,總要有人去頂上去,這個人隻能是我,也必須是我!裴家守衛邊疆的責任必須有下一個人扛起來,這個人也隻能是我,隻有我!”

“我可以!”

她說著可以,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雙眼睛裏麵滿是血絲,像是盛了淚卻始終不曾讓淚珠落下,臉上的表情全是堅韌,仰著頭,連下巴都不曾低過,她的身上有著裴家人與生俱來的倔強,她說她可以,她就一定可以,李晟景也相信她可以。

李晟景捏緊了手裏的鐵卷,轉身沒有再去看裴昭。

“來人,送她回去!”

裴昭是裴家僅存的血脈,李晟景不答應他無關能力與否,他隻是不能這麼做,裴家總還要留一個人,不是他不相信裴昭的能力,隻是前線戰場隨時都有意外會發生,而誰都不知道意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戰場上刀劍無眼,他必須得為裴家留下一個後人。

“李晟景!”

裴昭被架走了,她的聲音還在耳邊環繞,謝意顏走到李晟景身邊,眼神猶豫不定。

裴昭想上前線,他也想上前線,小景拒絕了裴昭的要求,那他呢?他要怎麼才能開這個口?這也太難了,謝意顏看著他拒絕裴昭,就已經想到了自己被拒絕時的樣子,這可怎麼辦才好?

“子安?你在發什麼呆?是不是沒有睡著?那丫頭太胡鬧了,現在天色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去。”

“你要去早朝了嗎?”

李晟景點了點頭:“嗯,昨日商量的點將之事還沒有定論,目前隻定下了王將軍一個,還要再挑幾個年輕一輩的出去曆練一下。”

“裴昭有句話是對的,前線現在缺人才,朝廷打算挑選一些有才能的青年上前線去曆練,經驗不是憑空長出來的,這次的戰事是一次機會。”李晟景說了兩句,見太子妃臉上的表情還是有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