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顏已經摩拳擦掌了。

同時另一邊,鄴京城也開始傳出一些風言風語,說什麼太子有篡位之心,永嘉帝此刻已經被太子控製,痛斥太子不忠不孝大逆不道,德不配位。

還說什麼太子對手足痛下狠手,對親兄弟趕盡殺絕,說的全都是恒王被太子迫害的事情,幾乎要把景太子說成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但在民間的反響並不是很大,老百姓普遍對這種說法並不買賬,現在人也不是傻子,那景太子當政這麼久了,要真是有篡位之心,這天下早就換了,至於現在還頂著個太子的名義被人罵嗎?

再說了,景太子當政以來,百姓受到的好處是肉眼可見的,別的不說,家裏餐桌上的菜肴都比之前多了幾道,老百姓吃得飽吃得好,日子過得富庶自在,至於傳的那些東西,哼,那太子要不招人恨,他的腿能殘疾?

李晟景端著一碗褐色的湯汁,一口口喂給永嘉帝,永嘉帝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了,連坐起來都十分勉強,他不想喝李晟景喂過來的湯藥,但也無力拒絕。

看著李晟景的眼神,是冰冷且帶著恨的。

“父皇這又是何必。”李晟景給他擦了一下嘴角:“好好養著身體,兒臣也好放心些,最近朝中事多,不能常來探望父皇,是兒臣不孝。”

永嘉帝喘著氣:“逆子!”

李晟景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父皇這又是何必呢?我是逆子,那誰才是父皇心中的好兒子?李茂嗎?父皇可知恒王如今在何處?又可知道他做了什麼?”

“按理說,我們父子兄弟之間的事兒,如何打殺都是成王敗寇,萬萬不該拿江山百姓來做賭注,父皇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與瀾蒼結盟,不顧大夏邊境安危,裴家對大夏忠心耿耿,唯一的愛子現如今屍骨無存,我是不孝子,那他呢?他是不是大夏的罪人?”

李晟景長舒了一口氣:“父皇可知,其實我並不願意再回來的,若江山有可托之人,若他李茂當真能肩負得起這個責任,我自有我的快活日子,犯得著如此嗎?”

“不是每個人都把權利看得那麼重要的,若是這麼說來,倒是他更像是父皇的兒子,我確實在這方麵不如他。”

李晟景站了起來,看著已經年邁的永嘉帝:“父皇可知,我年幼時一直都很崇拜您,您在我心中如天神一般偉大,但我的天神在我最危險的最需要您的時候,不僅沒有管我,反而把我推向了更深的深淵,從那時起,我就明白,在您心中,我不是兒子,我是絆腳石。”

他轉身,背對著永嘉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外麵現在都在傳我幽禁了父皇,意圖篡位,明日就請父皇上朝吧。”

“你要做什麼?”永嘉帝咳嗽了幾聲,想喊卻喊不出來,看著李晟景快要消失的背影,永嘉帝跌倒在床榻之上,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聽說皇上又下了退位詔書。”裴昭正在跟謝意顏過招,她功夫不及謝意顏,自己也認,每天隻要有時間就會過來找謝意顏學兩招,幾次下來,已經有了明顯進步。

“你什麼時候回京?”

“敵冦不退不回。”謝意顏放下了卷起的袖子:“我必生擒李茂給小景出氣報仇!”

“可三辭之後必受之,他已經辭兩次了。”裴昭提醒謝意顏:“現在邊境局勢不穩,瀾蒼那邊肯定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皇上不能早朝,太子當政最容易出內亂,若是咱們內亂了,他們才好趁勢而攻之。”

“現在就是機會,太子盡快登基不僅能安撫邊境戰士,百姓也心安。”

謝意顏點頭:“就是,那他怎麼還不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