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之言低著頭支支吾吾的,手垂在身側,白修遠一眼看見他手臂上一大片泛著紅,和原本白皙的皮膚對比鮮明。

白修遠皺著眉,拉起褚之言的右手:“被燙到的?”

褚之言躲了一下沒躲開,他點點頭,又搖頭:“我沒事。”∴思∴兔∴網∴

剛燙到的時候是有點疼,但很快恢複如常,也沒有起水泡,隻是還有點紅。

褚之言骨骼纖細,人也瘦,一隻手腕剛好能被整個圈住,白修遠頓了頓,鬆開手:“樓下有藥,我讓人送上來。”

他狀似要走,褚之言扯住了他的袖口:“我……”

白修遠停住腳步:“怎麼了?”

褚之言抿了抿唇,眼神委屈:“我沒有對他做什麼。”

他說的是夏然,早知道夏然會是那樣的反應,他一定會離得遠遠的。

“是他主動問我,要不要摸一下他的耳朵,”褚之言越說越急,有些語無倫次,“我沒有失控,我早上把血都喝完了的……”

白修遠看向房間裏的小茶幾,上麵放著的正是褚之言以前戴的項圈。

他幾不可聞地歎息:“我知道。”

正因為褚之言乖巧安分,才能在這裏住下來,白修遠也從未將他當成寵物看待。

比起夏然,褚之言才更像是受到驚嚇和欺負的那一個,實在覺得委屈了,才忍不住表現出來。

白修遠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褚之言的發頂:“不是你的錯。”

褚之言鼻尖微微發酸,他接觸的人雖不多,但似乎大部分都不怎麼喜歡他,或者把他當作物品的,隻有他一開始害怕的白修遠待他最好。

他忍不住向前一步,依舊拉著白修遠不放,神情不自覺地依賴。

“好了,”白修遠輕聲道,“我去拿藥。”

褚之言這才鬆開他。

白修遠先前說讓人把藥送上來,最後卻是自己來了一趟,將一個小藥盒交給褚之言,看著他抹好藥才離開。

在他走後,褚之言換掉沾了茶水的衣物,但他總覺得不太舒服,有一種熱氣仍停留在皮膚上的錯覺,於是又偷偷把藥膏擦了,去浴室洗澡。

等他出來時已經不早了,走廊裏沒有亮燈,微弱的光線從一樓客廳傳來,還有隱約的交談聲。

這個時間白修遠應該回房間了才對,褚之言順著聲音靠近,想看看是誰。

客廳隻開了一盞壁燈,白修遠坐在沙發上,不遠處是還沒有離開的項叢。

褚之言走路聲很輕,兩人都沒有發現二樓樓梯口的他,而夏然不見人影,估計已經走了。

讓褚之言驚訝的是,白修遠竟然會抽煙,他手邊一點零星的火光閃爍著,淡淡的煙霧向上飄散。

褚之言安靜站了兩秒,轉身打算回房間,這時候聽見項叢的聲音:“對了,你和你家的小吸血鬼相處得怎麼樣?”

聽他提到自己,褚之言腳步頓住。

白修遠將手裏的煙頭按滅,靠在椅背上:“什麼怎麼樣?”項叢打量著他的神色,詫異道:“你不會還打算把他送走吧?”

過了良久,白修遠才出聲:“嗯。”

“原來你不喜歡啊,我看你把他留下來,還以為……”項叢無奈道。

站在樓梯口的褚之言呆住。

白修遠不喜歡他?要把他送走?

“不過你打算把他送去哪裏?回救護所?”項叢想了想,語氣遲疑,“被退回去的吸血鬼,處境可能不會太好。”

褚之言進了白修遠的家門,不管待的時間長或是短,出來時在別人眼裏都是“二手”的,可能還會被認定有什麼瑕疵,很多監護人根本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