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
眼見事情要糟,周培元趕緊上前打圓場:“大馬路上這麼鬧誰也下不台來。劉總,您看您也傷了邵揚也傷了,這不是兩敗俱傷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咱有話好好說,沒必要讓人看笑話。”
劉晟哼笑一聲,挑起眼睛盯著賀嶠:“我有什麼笑話讓人看,要看也是看你賀嶠的,上個月你在車裏那段——”
後麵的話被方邵揚一拳打斷!
“邵揚!”幾個人急忙撲上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製住。
“媽的……”劉晟這人向來目無法紀,眼下當街讓人給打了卻立馬掏出手機要報警,簡直是既現實又諷刺。
賀嶠正要出麵阻止,方邵揚卻攔在他身前:“嶠哥你不用管,讓他報。”
“這不是鬧著玩的,處理不當會留案底。”他眉心緊擰。
“我知道。”方邵揚聲音不高不低,話雖然是對賀嶠說的,目光卻看向劉晟,“等警察來了我正好說明一下上次的情況。那天你不是奇怪我為什麼不給你打電話嗎?我醒了以後去醫院查血了,結果顯示血液裏麻醉藥超標,已經夠量刑標準了,完全可以報警抓他。”
“抓我?”劉晟怒極反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幹的?”
“有錄音。”
不想他意氣用事,賀嶠低聲提醒:“我車裏的記錄儀隻能錄像不能錄音。”
剛一說完劉晟就仰脖大笑:“真他媽腦子缺根弦。”
方邵揚回頭,很鎮定地看著賀嶠:“我知道。我說的不是記錄儀,是手機,我的手機。”
“那天擄我上車的兩個人拿我手機打了電話,本意應該是想證明小姐是我自己叫的。”他低眸笑了下,“不過他們不知道我設置過通話錄音。後來我仔細聽了聽,除了替我叫小姐,還錄到另一個人給記者打電話,說是晟總吩咐的,讓他們趕緊過來。”
他定定地看向劉晟:“我打你我認,大不了治我個打架鬥毆,關個七天肯定能出來。你呢,光是非法使用麻醉藥品這一條就夠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更何況還有一條指使他人敲詐勒索。”
“放你娘的屁!”劉晟氣極,“誰他媽的敲詐勒索你?”
“不敲詐勒索你麻醉我做什麼,找人拍我又做什麼,難道就為了嚇唬我?”他聳聳肩,“我信,不過警察和媒體可能不信。好了,你趕緊報警,我等不及了。”
劉晟拿電話的手一頓,臉色紫漲陰沉。
—
今晚的保時捷車內異常安靜。
周培元透過後視鏡察言觀色,最終決定一心一意開車不說話。賀嶠沉眸端坐,周身一種生人勿近的冷淡氣場。
方邵揚隻老實坐了一會兒,就從背包裏拿出一袋吃的來:“你吃飯了麼嶠哥,我給你買了漢堡,還是熱的。”
賀嶠睜眼,沉靜地看著他:“說吧,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啊。”
“下了班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會跟劉晟打起來。”
方邵揚摸摸後頸的短發:“今天上班太累了,不想坐地鐵回去,所以就在樓下等著蹭你的車。”
不老實。
周培元聽得心中暗笑。
不過也很可愛。
“至於後麵那個問題……”他又摸了摸臉上的傷,“那家夥就是個社會的渣滓,打他是為民除害,沒有為什麼。”
剛才還精明果斷、出手狠厲的角色,在賀嶠麵前又變身成一條溫馴的、討人喜歡的小狼狗。
賀嶠不看他,鼻腔裏輕輕哼了一下。前排的周培元心下一愕,竟從中聽出些親昵的意味,簡直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說實話,到底為什麼。”
方邵揚悶聲不吭,裝啞巴。
他這樣的態度讓賀嶠無端想起下午在休息區的那一幕。那個朋友是誰?他總是這樣,想說的時候肆無忌憚地說,不想說的時候什麼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