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也沒瞧過啊。

溫濃被說得有些難為情,卻不好和一個外人多說什麼,隻能淡定笑了笑,“多謝嬤嬤通融。”

時候到了,那嬤嬤便往溫濃手上發了張禦箋。

溫濃也沒說她有,收下後道了聲謝。

出來之後溫濃瞧見了候在原地的魏子吟,隨後轉頭環顧一圈,沒見到蘇雪榕的身影,應當是先走了。

“子吟,我有話對你說。”溫濃一步步走到了魏子吟麵前。

“嗯?”魏子吟有些疑惑地抬眼。

許是因為年長一歲,溫濃比魏子吟高出了小半個頭,略微垂眸看著魏子吟的時候,睫羽顯得十分弦長柔軟。魏子吟卻從這個神色裏讀出了某種鄭重。

就像是有什麼驚人之事要從水中浮出,顯出它原本的模樣來。

兩人慢慢走在宮道上,二者的奴婢都跟在稍遠一些的後方。

溫濃開口便說,“子吟,我喜歡上了太子殿下。”

或許是早有預料,魏子吟並不很吃驚,隻問,“什麼時候的事?”

“我也不曉得,應當算不上久。”溫濃蹙眉,往腦海裏搜尋她對太子心動的時刻,第一個回想起來的便是她生辰那晚太子毫不遮掩的目光,以及挨家挨戶漸次亮起來的燈火。

而後溫濃說,“去年冬天吧?”

魏子吟呼出一口氣,柔聲說,“太子殿下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便是再多的人喜歡他我都不會意外。而且你說的去年冬天,那時候我早已被他拒絕了。”

溫濃沒說話,魏子吟又笑了笑,“其實……我之前便有些猜到了,隻是不曾問你,也並未與雲荻說。”

聞言溫濃看向她,魏子吟說,“就是那次我們一起去檀香寺玩耍,吃完齋飯的時候雲荻說殿下和崔大人也在寺裏。隨後你便離開了房間,我與雲荻離開檀香寺的時候你都還未回。濃濃,你那次便是去殿下那裏了吧?”

溫濃心裏頭一陣驚歎,她沒料到魏子吟早早地便發現了端倪。

大概也是因為她對太子抱有愛慕,這才比雲荻更多一份敏[gǎn]心細吧。

沒什麼好否認的,溫濃點了頭。

“看來你與我不同。”魏子吟雙手交握,垂首輕歎。

她是一廂情願,而溫濃能在太子那裏留那麼長時間,應當是得了他的喜歡。

出了宮門,二人分別上了馬車,而後在岔路口分道揚鑣。

溫濃還未到家,便在途中被人馭馬叩響了車壁。

不用想便知道是誰。

溫濃下車後,對馬上的崔九溪行了個禮,而後握住了馬車裏頭伸出來的那隻手。

太子拉她的力道沒能及時收住。

溫濃上馬車之後還因著這力道往前傾了傾,隨後便被太子順勢拉入了懷裏。

溫濃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股子氣,伸手便捧著他臉惡狠狠說,“你那麼多桃花,也不嫌累麼!”

“?”太子懵了懵,而後無辜說,“什麼桃花?”

“我今日去二選,結果榕姐姐見了我就避開,子吟知道我們的事之後也有些失落。”溫濃也知道此事怪不得他,因此氣話說出來了之後氣焰也就下去了。

她埋進太子脖頸間,輕聲說,“我就這麼幾個好友。”

太子聽懂了溫濃的意思,笑著拍了拍溫濃的背,“我倒覺得,能被濃濃認定為好友的人,並不會因為你的身份改變而疏遠你,也不會因為我而記恨你。”

“真的?”

“嗯,因為我們濃濃眼光一向很好,無論哪方麵的眼光。”

溫濃噗嗤道,“殿下到底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自己啊。”

太子輕笑了兩聲,手指在溫濃的背後玩她的發髻,“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