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
夜色昏暗,萬籟俱寂,整個城市都靜下來,陷入昏睡。
唯有落雪撲簌簌往下落。
嘀嘀的轟鳴聲伴隨著刺眼的大燈呼嘯而來。
“不,不要……”
驚懼襲來,阮夏從噩夢中驚喜,眼皮豁的掀開,對著暗夜怔了半晌。
額頭,後背有薄薄的汗,眼眸微濕。
“做惡夢了?”
莫謹給她縷額前碎發,臉抵著她的側臉輕輕摩挲,聲音低啞:“別怕,我在。”
阮夏被喚醒,推轉動了一下,舒了口氣,回神,輕說:“抱歉,把你吵醒了。”
“沒事。”他指腹輕輕刮著她耳垂,說:“做什麼噩夢了?和我說說吧。”
“就是一般的噩夢。”
阮夏這才發現小腹有些異樣,心裏大約清楚。
她身子被莫謹整個圈在懷裏,往外挪了挪說:“我去下衛生間。”
莫謹鬆開她。
她在衛生間櫃子翻找一下,果然沒有找到衛生棉,下·身已經有熱流湧動。
現在是半夜,總不好去打擾白粟,想了想,決定還是自己出去買。
墊了衛生紙,輕輕擰開臥室的門出去,莫謹卻下了床過來,皺眉問:“你做什麼去?”
“我來親戚了,你回去睡吧。”
阮夏回了一下頭又往前走。
“在你心裏,對丈夫的定義到底是什麼?”
莫謹掰過她身子對著自己。
阮夏聽出他聲音裏的薄怒,不解的看向他。
她小學的便是事事獨立,並不覺得這點小事靠自己有什麼。
莫謹彎腰,一手抄到她腿彎,一手放到她腰間,攔腰抱進子裏,氣悶道:“我去買。”
阮夏握住他手,抬起頭怯怯的看向他,不和他客氣了,低低說:“那你慢點,我等你。”
他有些滿意了,揉了揉她腦袋,轉身出去。
阮夏靠在床上歇了一會,起身,披上厚外套,坐到一樓台階,支頤看向門口。
雪撲漱漱往下落,外麵一片銀裝素裹,門前兩行腳印淺淺的。
時間好像靜止了。
雪將腳印完全覆蓋了,莫謹迎著風雪歸來,又踩下兩行新的腳印。
透過玻璃門,遠遠的便看見坐在台階上的女孩。
毛茸茸的針織外套很可愛。
一雙瑩白玉腿並攏,手肘撐在膝上,捧著臉看向門口,身後是長長的樓梯,頭頂的水晶燈閃著瑩光。
像一幅畫。
看見自己的第一時間,起身往門口走。
心頭有暖流劃過。
這個小傻瓜,嘴上薄情,卻比任何深情的人都體貼!
那人是天下第一號蠢貨,他不知道他曾經擁有的這份溫暖,有多讓人嫉妒。
如今,是他的了。
他推門而進,阮夏已經迎上來,他語氣有些無奈:“不是讓你躺在床上等我嗎?”
阮夏踮起腳尖給他撣頭上,肩上的落雪,輕輕說:“沒事。”
他順著她的力道脫了大衣,阮夏順手給他掛上,撫平,不留一絲褶皺。
莫謹接了一杯水,扣出一顆藥,遞給阮夏,“吃了吧。”
阮夏沒接,拿過藥盒看了一下--避孕藥。
“不用,我想要個孩子。”
莫謹視線凝住,腦子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他一直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她是什麼時候算計他的呢?
真是隻小狐狸。
阮夏見他眼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一瞬間,自己似乎被他看的透透的!
再細看,又沒有了。
隻見他唇角忽的翹起來,心情好像更好了,坐到椅子上,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把玩她手,莞爾道:“生孩子容易長胖什麼的,你還年輕,過幾年再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