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衝此刻還能有這般風華,足夠讓人佩服。
白粟也第一眼看到阮夏,提著保溫桶,高跟鞋在光潔的地板踩出卡塔,卡塔,有規律的節奏。
“夏夏。”她畫著淡妝的臉,唇角擒著慈愛的淡笑。
“白姨。”阮夏亦頷首,“跟我來吧。”
阮夏有一步專用的透明觀光電梯。
電梯緩緩升騰,被薄金一般的陽光籠罩的整個鯨市的風景漸漸收入眼中。
電梯門嘀一聲打開,前麵半層開放式辦公間裏,阮夏的各級秘書,特助井然有序的工作。
看到阮夏,接頷首恭敬打招呼。
阮夏頻頻微微點頭。
掛在脖子上的門禁卡一刷,總裁辦的辦公室門打開。
“白姨,這邊坐吧。”阮夏朝沙發出領。
白粟打量了一下,整個辦公室三麵采光,視覺開闊,設計新潮,細節處處舒適。
桌子上的水仙掛著晶瑩的水珠,淡淡清香縈繞。
兩人剛坐到沙發,生活助理已經充好了咖啡端進來。
一切都井然有序。
回想吉迎這大半年來傲人的履曆,顯然,阮夏把公司打理的很好。
白粟一顆心揪扯成一團,湧起酸脹。
如果自己當年沒有那麼多的算計,莫涵早就應該和她在一起了。
此刻,她會像親生女兒那樣,甜甜喊她,“媽。”
而不是此刻這樣,唇角掀起淡漠的弧度,淡淡應酬。
此刻,白粟忽然明白,自己當年真是自作聰明。
阮明哲和盛聽南都不是蠢人,恐怕他們一早就教過阮夏將來做個獨立的女強人,不會丟了事業。
她再愛莫涵,也不會不自立。
絕不會把阮家捧到莫涵麵前。
她這商業頭腦,比起莫謹都不遜色。
她如果和莫涵在一起,兩人強強聯合,何愁比不上莫謹?
自己真是眼瞎啊!
心裏後悔的要死,喉頭哽了一下,低頭,擰開食盒,推到阮夏麵前,“我記得你小時候特別愛吃我親手做的金魚餛飩了,你嚐一嚐。”
氤氳的水汽從不鏽鋼保溫盒裏散出來,清亮亮的湯裏,碧綠細碎的小蔥裏,紅眼睛的薄皮小餛飩遊動著透明的尾巴,靈動的像真實的小金魚。
小時候,兩家住的近,她總喜歡賴在莫家和莫涵一起玩,一天三頓飯有兩頓飯都是在莫家吃的。
白粟手巧,弄的兒童餐特別好看。
這道蝦仁小餛飩她和莫涵最喜歡。
阮夏輕輕笑了一聲,後背慵懶的靠到沙發背,“白姨,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白粟眼睛凝了一瞬,忽然跪到阮夏膝蓋邊,“夏夏,我是來給你認錯的。”
阮夏坐起來扶白粟,“白姨,婚禮那件事,你已經給過我賠償了,不用這樣。”
“不是那件事,”白粟不起來,手攀著阮夏的胳膊,“其實早在你十五歲的時候,阿涵就愛上你了,當年是我騙了他。”
阮夏疑惑的看向白粟。
白粟道:“當年是我貪心,我不滿足你爸媽總是處處把聯姻的好處落實到莫謹的頭上,不幫著我,我就想著,能讓你愛阿涵,愛到對他言聽計從,願意把整個阮家捧給他是最好的。”
“所以,我一邊騙他,說他有一門聯姻婚約,說你爸媽也隻是把他當幹兒子疼。”
“我一邊反複告誡他,隻能把你當妹妹,一邊又讓他對你特別好,讓你誤以為他愛你,這樣你永遠都追著他跑。”
“如果不是我,早在你15歲那年,莫涵可能就和你在一起了。夏夏,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你別恨阿涵了行嗎?”
“你要怪你怪我。”
阮夏腦子蒙了一順,眼睛認真打量起白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