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好呀,”她頭歪了歪,在他臉頰親了一下,“辛苦你了,莫總。”

他放開她,走到廚房,挑了一些個頭大,紅的發紫的櫻桃,放進水盆裏。

清亮的自來水嘩啦啦落下來,濺起水花。

他迭起袖口,皓腕線條流暢精致,白皙的指節在嫣紅的圓潤間遊走。

擦幹指尖的粼粼水光,端起骨瓷小碟往客廳走,圓溜溜的嫣紅,掛著晶瑩的水珠,看著就很有食欲。

意料之中的,沙發上的人兒斜靠在扶手,瑩白的皓腕垂下來,頭微微歪著,眼簾微闔,濃密的睫毛根根卷翹,在幹淨的下眼簾投下淡淡薄影。

睡顏安靜的跟個小貓是的。

他坐到她旁邊,放下骨瓷碟到茶幾,捏起一顆櫻桃放進嘴裏,果肉在口中爆出酸酸甜甜的汁。

他吃出了一絲苦澀。

手穿過她腿彎,輕輕把她抱進懷中。

她身子本就纖細,骨架又輕,這樣抱在懷裏,輕的一折就會斷了似的。

輕輕放在柔軟的床上,掖上薄薄的蠶絲被。

他垂下眼睛,圓潤的拇指描摹她飽滿的淺粉紅唇瓣,輕輕呢喃,“你到底是想騙我,還是想騙你自己呢?”

“你真的懂你自己的心嗎?”

像自言自語,又像問眼前的人。

然而,床上的人兒眼睛隻緊緊閉著,睡的沉沉的。

莫謹苦笑了一下。

拿過床頭一本書,坐在床邊慢慢翻看。

阮夏這一覺睡的沉,直到日頭西斜才醒。

她掀起眼皮,漸漸清明的視線裏,莫謹背對窗坐著,身後,薄雲卷成粉色的桃花瓣。

他清俊的臉微微垂下,落再光線臨界點,側影往右邊折射,從床沿割裂,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上。

上眼簾的睫毛根根自然卷翹,硬[tǐng]的鼻尖拓下淡淡陰影。

“我怎麼睡著了?”阮夏半邊臉枕上他掌心,懶洋洋的問。

莫謹放下手裏的書,眼睛看過來,漾起柔和的笑,“嗯,大概這幾天累壞了,起來吃飯吧。”

他牽著她手去浴室,給她擠牙膏,親自給她刷牙。

睡了一覺,阮夏似乎好了,正常的吃飯,睡覺,上下班。

莫謹放下莫氏所有事物,跟著阮夏同進公司,同出公司,日夜守著她,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她隻對莫謹一個人笑。

話很少。

不知不覺會突然走神,怔怔盯著文件,連頁都想不起來翻。

以前三個小時就能辦完的公務,一整天都想不出合理的思路。

她想不起來和他撒嬌。

莫謹不提醒,助理衝的咖啡涼透了也想不起來喝,想不起來吃飯。

到了第五天。

這日,莫謹親自開車。

阮夏眼皮微微耷拉著,視線空空落在前麵,很久沒沒有發現,車子開的方向不是往市內的公司方向,而是往郊區。

每一段路口,車輛不停的變換,總有不停的新車跟著莫謹身後的保鏢車。

每到一個路口更換一輛,非常職業的跟蹤,輕易察覺不到。

車子停下,阮夏手搭上車門開門,這才注意到,右邊是墓地。

“我們來這幹嘛?”

阮夏側頸轉過去看向莫謹問道。

“你去看看他吧,在白姨墓地旁邊。”

莫謹轉頭,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

阮夏臉色微變,垂下頭,栗色的頭發垂下來蓋住了側臉,柔和的輪廓繃成硬朗的線條,“回去吧,我不想看。”

“為什麼不想看他?”莫謹臉靠近一些,“是不想還是不敢?”

阮夏頭垂的低了一下,咬唇不說話。

莫謹食指勾上她發絲到耳後,她完美的側臉輪廓露出來,“去道個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