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堪比硫酸。

好在巽風派的門派法衣防禦不錯,暴露在外麵的肌膚並不多。

褚珀在他腰上摸到一手的血,黏液滲入傷口,將血肉燒得滋滋響。她匆忙掐了一個洗滌術,從虛空中抽出一汪水球,往他傷口上淋去。

宴月亭整個人疼得發抖,默不作聲地看她給自己清洗傷口,洗淨腰上的,還沒有忘記他手肘上的傷。

“有勞小師姐,我、我自己來吧。”宴月亭收斂好所有情緒。

【比起以前那般單純的淩丨虐,她現在“打一棒再給一點甜頭”的做法,讓他覺得更加惡心。】

哦,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褚珀聽到旁白音,動作頓了頓:“隨便你。”他這樣想也無可厚非。

宴月亭的指尖輕輕一蜷,小師姐生氣了,為什麼?方才他冷眼旁觀,幾乎置她於死地,她都沒有生氣。

他那一句話說錯了什麼嗎?

褚珀起身走開幾步,轉頭打量四周,頭頂的裂縫早已完全合攏,“這又是什麼鬼地方?”

要在修仙世界活著也太難了。

周圍並不算暗,四麵血紅,點綴著密集的泛著微光的白斑,隻看上一眼,就頭暈目眩,饒是褚珀沒有密集恐懼症,都差點當場被送走。

四周肥厚的“牆壁”朝中間合攏,腳底下軟綿綿地蠕動著,幾乎站立不穩,不過片刻,空間縮小了一半,變得逼仄不堪。

褚珀並指一分,勾星刀化成數十道刀光,隨指禦使,環切而去。

牆壁劇烈抖動,霎時噴出無數酸臭的消化液,逼得褚珀連連後退。

宴月亭盯著頭上閃爍的白斑,良久後,似乎認出來了,急道:“小師姐,你也趕緊清洗一下`身上,這是食人花魔。”

他的話音,就像是猛然驚動了什麼。

褚珀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地上一跪,四肢百骸立時傳來螞蟻爬過一樣的觸♪感,她毛骨悚然地掀開袖擺,袍袖底下,她的手臂上已經無聲無息覆滿了細細的菌絲。

被發現後,潛藏的菌絲洶湧紮入她的肌膚,將薄薄一層皮肉撐得透明,水衝不去,褚珀掐住一根細絲往外扯,細絲如網,牽一發動全身,她渾身上下登時疼得像要被絞碎了。

褚珀經脈裏的靈力如潮水一樣往外泄,被菌絲抽走。

“魔物……”褚珀喃喃,沒有人比宴月亭更熟悉魔物,他早就知道了。

宴師弟真是一心一意地想她死。

“你是故意被卷進這裏的吧。”褚珀咬牙抓著菌絲,忍受經脈裏的劇痛,一點點往外扯,疼得從牙縫裏往外擠字,“但是宴師弟,你找錯了,食人花魔並不是雲間獸吞食的最強的‘氣息’。”

“我想我知道它在哪裏。”褚珀臉色雪白,用氣音笑了下,“你應該很想通過考核吧。”

第11章 他給小師姐安排好了死法……

這麼一會兒功夫,食人花的消化囊已經快貼到他們身上了,腳下也積起一灘消化液。

雲間獸確實沒有寄生在這株食人花魔的氣息上,他一進來就知道了,那說明這座城裏還有更強大的氣息。

這座雲間城規模極大,它藏起來的話,短時間內很難找到。

但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時間。三個月要開七瓣金蓮。

沒有人比宴月亭更迫切地想通過這次大考,獲得進入“布道塔”的機會。如果這一次進不去,他再等不到下一次了。

右眼裏封著的東西,會連同他,一起毀滅。

他循著指引一步步來到這裏,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當然不想前功盡棄。

褚珀最後一句話的尾音輕飄飄地落定,別有深意,像是她已經知道了什麼似的。宴月亭的神色變了變,倉促地一壓眸,再抬眼時,已經又掛上了他那副唯命是從的乖順模樣,說道:“小師姐,食人花魔的菌絲會附著在你的經脈上,不能這樣硬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