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半副身家下嫁,卻不想所嫁之人早就心有所屬,想要的不是人,而是那價值連城的嫁妝。

藥商去世,將全部家產都給了女婿,沒想到才過不久,秦父就露出真麵目,將他養在外麵的真愛和兒子一並接入府中,人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正室反倒備受冷落,成了外人。

秦如霜性子倔,不願意委曲求全,她不像她那個光風霽月的哥哥,有父親給他鋪陳好前路,她如果不去爭便什麼都得不到,要是不會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她連巽風派都進不來。

她必須要想盡辦法往上爬,才能讓她父親有所顧忌,她娘才有底氣,日子才能好過。

哥哥有秦家流水似的額外供給,她沒有,隻能自己琢磨些門道。摘火靈芝討好大師兄便是。

巧的是,她那個哥哥,就是他們在雲城裏遇見的秦倦。

主角可能有種特殊的氣場,會吸引這些角色自動上線。

褚珀一邊幫她清除火靈,一邊被迫回顧她的傷心往事,可謂身心俱疲。

從當日傍晚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夜,才終於解脫。秦如霜的膚色總算恢複正常,表情也不再痛苦。

褚珀隻虛虛瞧了她一眼,便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

兩個人一同歪倒,又一同被人接住,楚風一手攬著秦如霜,一手探了探她的脈相,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褚師姐還好嗎?”楚風問道。

宴月亭沒碰她,隻細細觀察了片刻,“沒事,隻是太累了。”

“那就好。”楚風頷首,見他隻用一隻手掌撐住褚師姐,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宴月亭動作十分僵硬,像是害怕觸碰到她似的,但又不好直接放手讓她躺到地上,表情中顯而易見地透出糾結,眉頭皺得死緊。

楚風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提醒他道:“你那樣單手撐著,褚師姐恐怕不會太舒服。”

宴月亭聞言朝他看去。楚風半抱著秦如霜,被他看得臉上一紅,偏過頭幹咳一聲,“當然也不能一直這麼抱著,火靈芝雖然沒了,但這裏火氣還是很重,我們先退出焦火山,找個合適的地方安頓吧。”

“好。”

楚風抱起秦如霜,示意他跟上,但宴月亭半跪在地上,依然維持著那副單手撐住褚珀背部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不解地喊道:“宴師弟?”

宴月亭抬頭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番他的動作,看得出來,在很認真地學習。

他比劃了半天,哪哪都下不去手,直到褚珀在昏睡中,不舒服地哼唧出聲,他才渾身一凜,破釜沉舟般地鬆手讓她靠進自己懷裏,動作生疏地把她的手臂搭到肩上,然後又停頓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腿彎,將人抱起來。

楚風看完他這一連串動作,哭笑不得道:“辛苦宴師弟了。”

宴月亭這般僵硬和排斥的肢體動作,讓楚風大感意外。他頭上的翎羽實在紮眼,一看就知道是離雀的尾羽,褚師姐會為了他專程跑一趟,想來他們的關係應該很親近才是。

但據他這期間的觀察,似乎又不像那麼回事。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不過這些到底與他無甚關係,他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

翌日正午,褚珀才悠悠轉醒,睡眼惺忪地坐起來。

“褚師姐,你醒了?”柔柔的女聲在旁邊響起,褚珀轉過頭,秦如霜坐在她旁邊,應是一直在照看她,此時身上那種夾槍帶棍的敵意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秦如霜也清醒了許多,明白她如今太過激進,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她垂著頭,隻露出個羞愧的發旋兒,“對不起褚師姐,我認真反思過了,是我太自不量力,不僅拖累了楚師兄,還害得褚師姐耗損靈力又救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