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足三分之一。

放榜那天,學宮前人山人海的,那可真是從天上到地下圍得水泄不通。褚珀擠不進去,折出一隻小紙鶴,在它脖子上掛上一顆留影珠,紙鶴小小的身軀見縫插針地鑽進人堆裏,圍著榜飛一圈,給她錄相。

約摸兩刻鍾後,紙鶴扇著小翅膀回來,褚珀接過留影珠,意念一掃而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又找了找,找到宴月亭的名字,才收好珠子。

在這期間,看完榜的和沒看榜的屹峰弟子,自然而然地以她為中心聚攏過來,還有一些其他內門的弟子。

褚珀挺喜歡熱鬧,這種感覺,就像自己正在一點一點融入這個世界。

她的餘光掃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離這裏格外遠,鬼魅一樣遊離在所有人之外。

不知是誰低聲細語,“宴師弟竟然沒有黏上來。”“算他識時務,不過他頭……”

褚珀朝那兩人瞥去一眼,對方立即閉上嘴巴。她心不在焉地聽著身邊人的說笑,不經意地往那邊看去。

宴月亭臉上沒什麼表情,很平靜地等在周圍,想等到人少時上前看榜。那天之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中。

——真的很乖巧地和她劃清界限了。

“男主還挺聽話的。”褚珀心想,“他看上去,好小可憐……”

這個念頭還在她腦子裏打轉,旁白音驀地在耳邊炸響:

【宴月亭獨自站在角落,看著褚珀明媚的笑顏,心裏漫出濃重的口意,隻想口盡她身旁人,讓她再也笑不出來。】

褚珀:“????”

旁白,你是認真的嗎?當你讀出這段話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覺得有億點點的不對勁?你那真的是和諧詞吧?!

謝謝,她現在就笑不出來了。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褚珀震驚地分析了下這段旁白音,猜測被和諧應該是“殺”字。

他現在從想殺她,變成想殺她身邊人,真不知道她是該慶幸好,還是該怎麼辦。

所以,男主小可憐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果然,她決定遠離宴月亭的做法是明智的。

褚珀從人群中退出來,也沒有了聊天的興致,她捏著手裏的留影珠,猶豫片刻,終究沒有走上去,禦上勾星刀離開——既然已經向宴月亭表明要劃清界限,那還是不要主動去招惹他的好。

宴月亭回頭望了一眼,默默收回視線,臉上沒什麼情緒。

第21章 太尷尬了,為什麼這麼尷……

後山試煉是大考最後一項,手握七瓣金蓮的弟子,才能有進入布道塔的機會。進去之前吧,還得上半個月的理論課,也讓疲勞的弟子能有幾日休息時間,好好調理身心。

因為,比起試煉,布道塔才是真正的考驗,未入道的弟子是要在這裏尋找自己的道心的。

後山試煉磨礪身體,布道塔便是打磨道心。

“我完蛋了我完蛋了……”褚珀在心裏哀悼,她這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講科學,不迷信——穿書之前——的當代入黨積極分子,要問她有沒有黨心,那她敢拍胸脯保證,一顆紅心全是黨。

但要問她有沒有道心。

道心是什麼,能吃嗎?

問題就在於,她是親傳弟子,理應是承繼了師尊他老人家的道心的,塬清修的是枯榮一道,座下四名弟子,以手中靈刀為載體,分屬四季。

大師兄的確挺“春”的,但她覺得二師姐看著一點也不“夏”,三師兄似乎是被困在了某個秘境裏,已經六年沒有回宗門了,原主隻見過他一麵,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原主……原主的本性,倒還真的具備寒冬般的殘忍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