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侍女伺候,褚珀從在這個幻境裏睜眼開始,就不停在奔波,委實有些累。

她叫人準備飯菜,侍女很快在二層閣樓上布好席,從這裏望出去,可以盡攬湖光水色。

宴月亭給她倒了杯酒,遞到她手邊,“今日一切,恍如夢境,第一次有人這般待我,我無以為報,敬小姐一杯。”

褚珀舉起杯子,與他輕輕一撞,“你開心就好。”

“從未如此開心。”宴月亭輕聲道。

“那就好。”褚珀兩杯酒下肚,開始傻笑,她驀地覺得有點不對勁,這酒裏一股花香,味道甜絲絲的,特別上頭。

她想要去拿酒過來看看,整個人控製不住地晃了晃,被人一把扶住。

褚珀抬眸看向他,宴月亭低垂著眼,嘴唇闔動,“小師姐,你想和誰生米煮成熟飯呢?”

“你叫我……什麼?”

第41章 (三更) 這和原著裏一模……

“你叫我……什麼?”

褚珀酒氣上頭, 眼前的人眉眼五官都在四處亂晃,她可能是耳花了。

“沒什麼。”宴月亭輕輕蹭了下她的眼角,“你醉了, 我抱小姐去休息, 好麼?”

褚珀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強迫自己維持住清醒,大著舌頭道:“等等……你說的是、是普通的休息, 對吧?”

宴月亭愣了愣,噗嗤一聲笑出來, 很愉悅地說道:“如果小姐想要不普通的,我也可以。”他靦腆地抿了下嘴,“老實說,在麗春院,我學到了很多伺候人的功夫。”

褚珀呆愣愣地看著他,遲鈍的大腦過了好一會兒才處理完他話中的意

等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邊,趴在地上兩隻爪子抱著靈石啃的小熊貓才倏地收回憨憨傻傻的表情, 翻身坐起來。

你才叫雞毛撣子,你才亂拉屎呢!

它一口吞掉靈石, 甩了甩蓬鬆的大尾巴,細致地把自己渾身被揉得亂七八糟的毛毛都重新梳理一遍,又舔了好一陣肚子上的毛。

那個該死的臭丫頭竟然敢把臉埋進它的肚皮上,現在它肚子上全都是她梳頭水的梔子香。

小熊貓哼哧哼哧舔了好半天,身上的味道才總算消失了些。

它伸出爪子刨兩下羅不息那幾隻紙鶴。這些紙鶴上點著靈印,聽過之後, 裏麵的內容已經被褚珀銷毀了。

小熊貓蹲在那裏認真梳理了一番它得到的線索。

首先, 羅不息和褚珀這兩個人不簡單, 他們似乎都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也知道宴月亭以後會去妖城, 還知道得比它更詳細, 或許手裏也捏著與“預筮珠”類似的法寶。

但很顯然,他們知道得比它更多。小熊貓通過“預筮珠”隻看到一幕與自己相關的畫麵, 它被那個魔頭按在地上打, 還扯出了它的妖靈捏碎, 把它打回原形。

一想到那個恐怖的畫麵,它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團住自己的丹田。

小熊貓自從在“預筮珠”裏得到昭示後, 就開始動用妖城一切力量尋找那個揍它的魔頭,一路找尋蛛絲馬跡,追到巽風派。

到這裏就有點棘手了,巽風派是正道大宗門,輕易得罪不得,它隻能鋌而走險地封住渾身妖力,化作原型混進這裏。

這一步棋看來是走對了。

它覺得它發現了小魔頭的軟肋。

小熊貓抬起爪子憤恨地撕了一隻紙鶴,宴月亭提前入了浮生幻陣,那不就等於要提前修出魔心,到時候肯定會被巽風派清理門戶。

它希望這些正道的偽君子,最好能像他們嘴裏說的那樣,除魔衛道,把這魔頭掐死在搖籃裏。

要是不成的話……它抬起後肢撓了撓肚皮,那它得趁他結嬰前,先下手為強。

小熊貓跳進屋內,爬到梳妝台上,對著鏡子仔細打理好毛發,一躍跳回地上,端坐到廊下,高貴冷豔地張嘴嚶嚶嚶地叫喚幾聲。

不消片刻,一隻灰撲撲的小麻雀落到它腳邊,展開翅膀行了一禮。

一貓一鳥,嚶嚶嚶啾啾啾地交流半天,那隻麻雀再行一禮,撲騰翅膀飛走了。

***

褚珀從流風崖離開,就徑直入了小懸山東坡的懸鈴木,她不是去奈何川,而是進了另一根枝杈上的藏經樓。

輕觸銘文後,她眼前場景一換,腳下出現一座懸索橋,橋盡頭是一座空中閣樓,上麵掛著黑底金字的匾額,用隸書寫著“藏經樓”三個字。

她身上的鴻鵠飛羽紋微微一亮,藏經樓為她開啟。

這座藏經樓與巽風派大藏經樓相通,從這裏可以取到大藏經樓裏的卷宗,但反過來卻不行。她師父還在藏經樓旁邊扔了一個芥子,是一座藏寶庫,都是他以往遊曆或別人相贈的物什。

褚珀踏入藏經樓,神識掃了一遍林立的書架,嘴唇輕啟:“食人花魔。”

話音在整個藏經樓裏轉一圈,從深處一排書架裏飛出幾個卷軸。褚珀拿過來坐在原地翻看。

食人花魔屬於高種魔物,它本身的攻擊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