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腦門上,勾星刀的寒霜從上到下,貫穿了他,將靈脈徹底封死。
那符修目眥欲裂,抽搐一下,暈過去了。
她沒想到戰鬥結束得這樣快,褚珀震驚地回頭看向宴月亭,“你是不是謊報了你的修為?”
宴月亭摸摸眉心,“這可能是我身上血脈的唯一好處。”
褚珀想要去找剛剛那個影子,什麼都沒找到。
宴月亭踩著地上的人,“怎麼處理?”
褚珀蹲過去,想去搜身,被宴月亭伸手擋了一下,“小師姐,我來吧。”他幹淨利落地把符修身上的搜了一遍,連隱藏在褲腰帶裏的儲物袋都給他搜刮出來了。
宴月亭眉心魔紋再次亮起,抹去上麵的神識印記,褚珀從裏麵翻了翻,翻出一本符籙書,她快速瀏覽一遍,“找這個,抽靈符,給他用用吧。”
宴月亭湊過去看一眼符籙模樣,很快從符紙裏挑出了那張抽靈符,褚珀照著符籙書練習了幾次,然後捏過符籙驅動,紙上銘文霎時化作流光紮入符修的丹田,昏迷中的人開始劇烈地顫唞起來,經脈裏的靈氣決堤一般外泄。
兩個人都不由地後退了一步,宴月亭道:“這樣下去,他的境界會跌。”
“正好,免得他到處招搖撞騙,仗著自己修為不分青紅皂白地欺負人。”
宴月亭引風將他卷起塞到小巷角落裏去,褚珀又找了一個隱匿符,將他化作一塊石頭,讓他一個人在這裏慢慢泄。
然後才帶著大包戰利品回去。
羅不息雙眼透亮,讚歎道:“還是符修裝備多。”
“不少符籙都不是出自他自己之手,想來這也是他缺錢的原因。”
褚珀問道:“你們有問出什麼來嗎?”
秦家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地在屋裏床榻上,秦老爺和姨娘看上去半昏半醒,隻有秦倦被靠坐在床頭,是清醒的。
“魔修不是從外入侵的,是這位姨娘遭受魔修蠱惑,被魔修寄存了一口魔氣在她的體內,然後又渡到了秦老爺身上,秦老爺從內破壞了陣法,讓魔修長驅直入。”楚風咬咬牙,“魔修隻是將他們見不得人的心思,翻到了明麵上而已。”
“兩人讓魔氣蝕透了五髒六腑,眼看都活不長久。腦子倒是清醒,不希望霜師妹被救回來後,將仇怨報在秦倦身上,就想將錯就錯,徹底舍棄她,所以請人徹底蕩清了整座府邸,沒有留下一絲線索。”
“如果我是魔修,來都來了,會連秦倦一起吃了,修煉過的醫修弟子,是秦老爺、姨娘,那些被襲的仆從加起來都比不上的。”
宴月亭說這話的時候,抬目看向被定在床榻上的人,很平靜,就是在理智分析。
秦倦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楚風道:“年假的時候,秦倦並沒有回來,是收到家中噩耗,才趕回來的。”
“原來如此,”宴月亭點點頭,眼眸幹淨純粹,“是我想多了。”
褚珀對秦倦沒有好感,瞥了他一眼,“就算他之前毫不知情,看後來的態度,也是默認舍棄霜師妹的。”
楚風麵色鐵青,“問是問不出來了,要想知道魔氣從何而來,隻能對秦姨娘搜靈。”
搜靈需要布置,布置得越妥當,對被搜的人傷害越小,但顯然他們沒有時間。楚風將秦姨娘單獨提過來的時候,秦倦額角青筋突出,布滿血絲的眼中都是哀求之色。
而這位姨娘,腰際上還掛著秦如霜做的養生藥囊。
褚珀一把拽了藥囊,揣進自己儲物袋裏。
楚風的神識直入秦姨娘眉心,普通人的靈台毫無防禦,楚風飛快搜索著她的記憶,終於抓到了一點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