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親手將這麼危險的東西送到小師姐身邊。

“難怪總有人知道我們的行蹤。”楚風抽走宴月亭手中的妖毛,“先毀掉這撮毛再說。”

藤妖撲過去,又蹦又跳,“讓我來讓我來,我可以吸收妖氣。”

“毀掉毛會被那妖修察覺的吧?”秦如霜捏住藤妖。

“我們動了這撮毛,它應該已經察覺了。”褚珀注意到宴月亭的異樣,大概猜到幾分他的想法,宴師弟怕是又在自責了,她輕輕拽了下他的袖子,“宴師弟?”

“嗯。”宴月亭回過神,暗暗吸口氣,開口時語氣聽上去還算平靜,“它能瞞過聞蓮師兄,修為一定到了元嬰,就算毀掉這撮毛,想要甩掉元嬰妖修,根本不可能。”

褚珀和羅不息能想到的,宴月亭自然也想到了。

他反複讀取過附著在梨花上的魅魔神識,因為次數太多,梨花上的殘念消散得很快,不過也足夠他了解到一些信息。

按照話本上所謂的劇情,他本應該叛出巽風派,墮入魔道,以蠻橫的戰力和酷烈的手段,一步步登臨高位。

在魅魔的意識裏,妖城是魔都的附屬,想來也遭受過話本裏的他的踐踏。極有可能,雞毛撣子是和魅魔一樣經曆過話本劇情再重生的人,必然想要在他羽翼未豐之時,先行下手。

這隻妖很大概率是衝著他來的。

藤妖一下子縮回秦如霜身上,害怕道:“那它會來打我們嗎?”

褚珀搖搖頭,“它一個元嬰,如果想動手,這一路上隨時都可以動手,就算我們加起來都不是它的對手,采用這種方式給我們找麻煩,說明它也忌憚著什麼,不想親自動手。”

小熊貓在流風崖時,忍辱負重不敢動手,還可以理解,那是巽風派的地盤,又有她師父在,如今出了巽風派,還這麼迂回婉轉,總感覺有點慫。

羅不息聞言抬起頭來,朝宴月亭看去。忽然悟了。

這還能忌憚什麼,當然是忌憚男主光環。

不管它是不是妖王,小熊貓都是被嚇尿過的妖。

羅不息一想到這個,臉上的表情又開始扭曲,這本書裏的角色沒一個正常的!

褚珀轉眸看向羅不息,兩個慫貨完全能理解小熊貓同樣身為慫貨的心情。

羅不息附和她道:“褚師姐說得對,如今敵不動,最好我們也不動。”

“先不用管它,前麵就是遷林關了,我們先進城,把秦倦拖出來暴打了再說。”

商量完畢,楚風將妖毛遞到藤妖麵前,藤妖頭上的兩朵葉片裹住細細的紅褐色針毛,將上麵的妖氣吸盡,整根藤都從綠得發光變成了紅褐色,蜷縮著消化妖力,宴月亭將妖毛燒成灰燼。

幾個人重新換了偽裝,先去遷林關外的客舍投宿,順便打聽打聽城裏的情況。

秦家的懸賞令鬧得沸沸揚揚,遷林關來了不少修士,也不知是來看熱鬧的,還是想要在最後關頭,坐收漁利的。

就連這城外的客舍都有不少人,他們再遲上片刻,就沒有房間可以住了。

五人喊了些吃食,坐在客舍二樓,垂眸看向一樓大堂的盛況。

大堂裏人多口雜,信息量也多。褚珀聽到樓下提及被她和宴月亭塞到巷子裏的符修,豎起耳朵。

從符修那日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行為,就看出來他平日裏仗著裝逼神器囂張慣了,又幹出過不少截人財路的事,所以仇家不少。

境界下跌讓他的損傷很大,再加上所有符籙都被他們薅幹淨,人還沒出遷林關,就不知被誰暗殺了,還將他的人頭掛在城樓上示眾。

這種殘酷的做派,理所當然被算在魔修頭上,遷林關內又是一陣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