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裏麵,夏夭夭對男主百般討好,以身相許還能說得過去,就當做她是為了報恩。

現在蠱惑他破開幽冥,放出惡鬼,踏平玄陽宗,那不是逼他走上伏安之的老路嗎,什麼仇什麼怨。

“恩?”夏夭夭笑起來,“宴公子確實對我有恩,可我不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我這人隻記得住仇,我想報的仇,是玄陽宗宗主害死我師尊之仇。”

“隻是那日恰巧在客棧碰見了,然後我想……”她抿唇輕笑,眼角通紅,“這也許是上天助我,也隻有在玄陽宗內部放出三千惡鬼,才能踏平這座宗門了。”

“玄陽宗宗主莫衡,無情道大成,你們知道他的大成是怎麼來的嗎?”

夏夭夭知道自己活不了了,長夜漫漫,也不吝嗇和他們多說點,“修煉無情道,若連情是何滋味都不知道,又怎能參得透‘無情’,玄陽宗是正道大宗門,莫衡身為玄陽宗宗主,出了名的嚴於律己之人,自是光風霽月,不會對良家女子出手,但合歡宗就不一樣了,合歡宗是世人口中的邪修,合歡宗的女子,便可以隨意踐踏呢。”

夏夭夭憤恨道:“如果合歡宗真的邪,真的傷天害理,那為何不直接鏟除了我們,為何仙盟還給我們留著一席之地?”

“仙盟匾額上掛著,大道無高低貴賤之分,可真的沒有嗎?”

“合歡宗宗門上下行雙修之法,是你情我願,雙方皆益的道法,門中有采陽補陰、采陰補陽之徒,不用旁人指指點點,我師尊就會清理門戶。”

“她這樣的人,憑什麼要成為他人成就大道的墊腳石。”

第73章 (修) 合作愉快。

她的這一番控訴, 字字泣血,褚珀卻隻覺得可笑,“那憑什麼別人要成為你手中複仇的刀刃?玄陽宗全宗上下的弟子, 又憑什麼要成為共同的犧牲品?”

夏夭夭嘴唇勾著笑, 顯得無動於衷,“隻是順帶罷了。”她來這裏本就是來孤注一擲的,她不知道自己手裏的東西有沒有用, 或許對莫衡不痛不癢。

所以,認出宴月亭那一刻, 她隻覺得是上天垂憐,多了一重複仇的機會,立即就有了這個打算。

“那麼,你師尊那樣的人,會認可你這樣為她複仇嗎?”褚珀無波無瀾地說道,“你以合歡宗之名在外行走, 又可曾對得起你師尊苦心守護的宗門聲譽?”

夏夭夭臉上的笑緩緩凝固了, 嘴角的弧度落下去, 顯得有幾分茫然。

若她師父還在, 這些年她所行之事, 已經足夠她被逐出宗門千百遍。

到頭來, 她也辜負了她。

夏夭夭沉默了很久,她眼眶通紅, 最後也沒有流淚, 隻是抬起頭木然道:“你們殺了我吧。”

這個事情有點棘手, 褚珀和羅不息對視一眼,殺人滅口這種事,他們還真沒做過。

“你等著。”

幾人出來外間商量, 褚珀問道:“有沒有什麼能洗掉她關於斬魂刀的記憶?”

宴月亭說道:“洗魂。”

褚珀和羅不息轉頭看向他,顯然兩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宴月亭乖乖解釋:“洗魂極其損傷靈台,洗過之後,神識基本也殘缺不全,形容癡呆。”

“這還不如直接殺了她。”羅不息雖然看不慣夏夭夭,但覺得不至於這麼折磨她。

“記憶隻和靈台神魂相關,是一個整體,無法做到隻洗去其中一段,要想清除她的記憶,據我所知,隻有這麼一個法子。”

褚珀有些疑惑,記憶隻和靈台神魂有關,那她穿來時,怎麼會有原主的記憶?

宴月亭看出她的疑惑,說道:“神魂剛剛消逝時,會殘留一部分神識在肉身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