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海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老頭子饒了半天彎兒，居然一下子這麼一句，當下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劉振海吭哧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老頭子見劉振海為難的樣子就說：“怎麼，壯士可有什麼顧慮。說實話，壯士不必有什麼顧慮，當下大家都背了人命官司，犯下了謀天大罪，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相互之間不必有什麼隱瞞，有什麼你就說什麼吧。”之前劉振海還在想老頭子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真心實意還是在試探。可是他沒想到這老頭子說話這這麼直接，一下子就被憋得滿臉通紅。
“這個……老人家，在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劉振海隻好拖延時間問道，好為自己爭一下思考時間。“但講無妨。”老頭子很幹脆的回答。
“那好，在下那可就失禮了。”看到老頭子這麼幹脆，劉振海也就豁出去
了：“老人家不知這造反是臨時起意還是早就準備好的？”
“是臨時決定的，本鎮的百姓都是本分之人，尋常哪裏會起這麼個念頭？可是自從金兵南下，二帝被擄北上，現在趙家官兒南下，我們就如浮萍之草，任人人欺淩，如今這齊主入住東京，不思生產和安撫百姓，隻知擄掠。百姓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啊，要不然那會尋死造反？”老頭子說到這裏，不禁淚流滿麵。這時周圍的人應和道：“對啊，對啊，要不是活不下去，那裏會去造反呢？”
“那好，既然是臨時起意，老先生可成統計過本鎮人口？可成統計過糧食？可成統計過有多少可迎戰之士？多少兵器？造反以後是如何打算？”劉振海一連幾個反問砸向對麵異想天開的老頭子，劉振海氣壞了，丫的以為造反是過家家啊，說造反就造反，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收拾收拾家當，趕緊跑路得了。
“敢問壯士何為統計？可是計算之意？”老頭有些臉紅。“對”劉振海沒好氣的答道。
老頭子皺了半天眉頭頹然答道：“不曾。”“可是，今天我們不也是打贏了麼？”老頭子似乎不甘心，一臉期待地望著劉振海。
“今天是今天，今天我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還有一個原因他們人少。況且打贏了，我們損失多少人？真要是造反了，對上那些久經戰陣的軍隊，大家就都別活了。”劉振海看著這個老頭子回答道。
“真的不行麼？可是書上說的可都是容易得很。”老頭子目光癡癡盯著劉振海，嘴裏卻喃喃自語道。劉振海徹底無語，哪裏來的書呆子？
“那我們怎麼辦？壯士給大夥出個主意吧”周圍的讓人們說道，鎮長徹底被大家無視了。
“是啊，振海兄弟，給大夥說道說道吧”王老漢上前對劉振海說到。
“除了逃命，沒有任何辦法，而且離這裏越遠越好，最好到南邊去。”劉振海說道。
“南邊？不行啊現在查得嚴，過不去啊。我去我閨女那行麼？”王老漢問劉振海。眾人聽著王老漢和劉振海的對話插嘴道：“是啊，我們去親戚家避避難。”似乎對找到一個好的應對之策而高興。
“你閨女？在哪？遠麼？”劉振海好奇的問道。“不遠，就在潘家樓兒，往西走一個時辰就到了。”王老漢回答道。
劉振海聽了鼻子都氣歪了，和這剛剛講的話都是白講了，這老漢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劉振海苦笑道：“我說老大哥唉，剛剛我講的話都白講了？你去你閨女家，那不是把災禍往你閨女家領麼？你說死那麼多當兵的，人家會不把這方圓幾十裏翻個底兒朝天？”
“啊呀，這可如何是好？”老漢著急了，這汗一下子就出來了。周圍的人也是一臉白毛汗。
看到大家都著急了，劉振海說道：“實在不行，還有一法，可逃這血光之災，隻是苦了一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圍心急如火的人打斷：“啊？隻要能逃這血光之災苦就苦了，壯士快說，快說。”
“我在這裏時間不長，可也聽聞咱們確山縣以西有一山，叫雞公山，對麼？”劉振海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