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修遠看過來,溫潤儒雅,“殿下有何事?”
“本殿也要作詩。”衛希朗聲。
韓修遠有點驚訝,“殿下您……”
“不行嗎?”衛希走到中間,負手而立,“莫非韓解元瞧不上本殿?本殿開蒙可是呂大人點撥的。”
她自信滿滿,眾舉子麵色微妙。
“草民不敢。”韓修遠做個請勢,“殿下請。”
衛希一點不客氣地走到他原本的位置上,清了清嗓子就開始大聲頌詩。
“雞雞雞。”
“昂首咯咯咯……”
才念了第二句,眾舉子就大笑起來,指指點點。
衛希不悅地瞪眼,“笑什麼。”
她又開始背,“祖逖聞鳴起,我輩豈安枕?”
“這是第一首。”衛希晃了晃手,微抬下巴,“不錯吧?本殿這是激勵你們學學祖逖,不要天天睡覺。”
韓修遠笑著給她鼓掌,“殿下高才。”
眾舉子憋著笑鼓掌,徐寧之掌聲最響。
衛希又開始念第二首第三首……幾乎每首都荒誕不經不倫不類,韓修遠的笑臉差點繃不住。
說到最後,衛希有點累了,徐寧之見縫插針地遞給她一杯茶,衛希咕嚕咕嚕全吞下去。
在場的舉子們大部分都笑得肚子疼,但也有一部分臉色不大好看,角落裏的江檀眸光微暗。
衛希開始大放厥詞,“若本殿也考科舉,最次也能摘個探花回來,你們說是不是?”
眾舉人笑著附和,隻當她是在玩鬧。
“殿下未免太不知深淺了。”江檀從角落裏出來。
衛希挑眉,終於有愣頭青撞上來了。
“大燕每年各州鄉試者有萬眾,考中者至多百人,會試又萬眾,考中者百至幾百不等,殿試雖不落第,然一甲三人二甲十人,其餘皆為三甲,殿下想摘探花……”
衛希似笑非笑地打斷她,“你是不是想說,我的臉夠得上,文采卻欠了些。”
“不是欠了些。”江檀斂眸,“欠得多。”
衛希抱臂冷笑,“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本殿,本殿就是不考科舉也一輩子舒舒坦坦的。”
“若上者盡如汝,不考也罷。”江檀撣了撣衣袖,目光冷然,“諸位盡歡,鄙人先行一步。”
衛希不怒反笑,甚至鼓起了掌,“我還以為此次桂榜擇的全是軟骨頭,沒曾想還有你這麼個硬頭釘。”
“殿下此言何意?”江檀停步。
衛希從懷裏取出一疊紙張,“其實吧,那些詩詞歌賦都不是我寫的,而是在座諸位寫的。”
舉子堆裏直接有人喊了出來,“胡言亂語!”
“我說你了嗎?”衛希斜他一眼。
那舉子漲紅了臉,氣得發抖。
“你臉皮怎麼這麼薄。”衛希嘖了一聲,翻了一下手裏的紙張,“嗯……原來你寫了雞雞雞。”
第32章
那寫了‘雞雞雞’的舉子臉更燙了, 手指著她說不出話來,一旁舉子異樣的目光更讓他羞憤欲死。
“我覺得你寫得很好啊,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呢?”衛希歪了歪頭, 眼裏帶了點困惑,“我方才念的時候, 韓解元不是誇了一句‘高才’嗎?”
這次輪到韓修遠羞憤了,拂袖背過身。
“妄自菲薄可不好。”衛希眼裏盈著笑,又扒拉了一下手裏的紙張,“諸位不是都很開心嗎?我念了那麼久, 隻有江舉人說我不好, 可江舉人是最後一名, 料想文采比不過諸位。”
江檀唇角緊抿,握緊了拳頭。
眾舉子無言以為,被念到詩的都勾著頭, 唯有那個作了‘雞雞雞’的不認命, 還在垂死掙紮,“殿下所念草民之詩,不過是少時信口胡謅,作不得數的。”
“哦?”衛希笑意濃了些, 抖了抖他的詩,“你今年已然二十有五了,這首詩是你三年前作的, 也是最近的一首詩, 此詩之後,你再無它作,本殿一十有八,都不敢稱年少了, 你比本殿還金貴?”
那舉子啞口無言地哆嗦著肩膀,衛希斂了笑,“你要是不服氣,就現下作一首詩來。”
她又看向餘下的舉子們,“你們也是。”
舉子們眸光一亮,躍躍欲試。
“不是讓你們作《鹿鳴宴》。”衛希掀了掀眼皮,抬手指了指徐寧之,“給她寫詩。”
手收回來,衛希環抱著,“也不是讓你們求愛,她是本殿的妻,誰都不能冒犯,若敢僭越,即刻推出去砍了。”
徐寧之哎了一聲,不讚同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