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埋進她懷裏,衛希攥緊她的衣袖。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徐寧之輕聲安撫她。
衛希依舊沉浸在自己紊亂的思緒中。^_^思^_^兔^_^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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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三堂會審。
吳泰被押到正中,衛希代表衛宏端坐上位,刑部尚書位居左下首,還有其他相關官員。
顧芩姍姍來遲,呈上三年前紀淵案子的卷宗。
刑部尚書看向衛希,衛希微微點頭。
清了清嗓子,刑部尚書朗聲,“堂下何人?”
“父姓吳,單名一個泰字。”吳泰麵色沉靜,三木箍著他,他卻還是跪得筆直。
刑部尚書又道:“為何殺害朝廷大員?”
“私仇。”吳泰語氣淡淡的,“紀淵是我兄弟,三年前,他任戶部度支,發現戶部撥給兵部運往北疆的糧餉對不上,遂暗中查探,中途被武尚發現,反誣紀淵貪汙北疆軍餉,因此,我要為紀淵報仇。”
刑部尚書微眯著眼:“且不論你所言真否,紀淵三年前就被斬了,你為何到今日才給他報仇?且你這三年銷聲匿跡,為何近月現身京城?”
“有人告訴我,可以為紀淵翻案。”
刑部尚書站起身,“誰?”
吳泰抬眼,環視一周,道:“七殿下。”
“大膽!”刑部尚書猛拍桌案,“紀淵的案子涉及北疆,由先帝親自審理,七殿下乃先帝親女沈家表親,怎會為貪汙北疆軍餉的紀淵翻案?一派胡言!”
衛希掀了掀眼皮,“尚書大人何至於此,又不是說你,再者,即便是父皇親自審理,也有被奸臣蒙蔽的可能,本殿身為大燕皇女,斷不能讓忠義之士蒙冤。”
刑部尚書依舊忿忿不平,“他是在汙蔑殿下!”
“不是汙蔑。”衛希往後靠了靠,直接認下,“確實是本殿叫吳泰回京,但他性急,且不信本殿,非要一意孤行去殺武尚,本殿彼時並不知情。”
刑部尚書看起來鬆了口氣,“殿下不知情就好。”
扯了扯嘴角,衛希坐直了些,“吳泰有錯是真,殺害朝廷大員也是真,但其狀告武尚貪汙北疆餉糧,鑒於武尚已死,應將吳泰暫且收監,把兩個案子都查清楚再下罪斷。”
“殿下所言極是。”刑部尚書讚同她。
衛希拍了拍桌案,“吳泰呈交的證據近日本殿與顧郎中已經核實,確為真,軍糧軍餉由兵部撥調,武尚卻借職務之便截下戶部撥給北疆的餉糧中飽私囊……你們看看,可有異議?”
顧芩捏著手裏的證據轉了一圈給大小官員們看,大小官員俱都點頭,刑部尚書拍板說沒有異議。
“既如此,可否認定紀淵是冤枉的?”
刑部尚書頷首,“殿下論斷無錯。”
隨後,他又道:“但吳泰殺人為真。”
“他殺的是罪人,早就該死的罪人。”
刑部尚書搖頭,“吳泰動手時武尚尚未判罪,私刑不可取,吳泰殺人,不管殺的是何人都應判罪。”
“可他為忠義之士申冤,又辦了武尚。”
衛希為他辯解,刑部尚書還是搖頭,“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可從輕判,不可不判,殺害朝廷官員以謀逆處,吳泰固有俠義風亦不可藐法,依臣之見……”
“那就流放三千裏。”衛希搶話。
吳泰無父無母無兒無女,流放總比砍頭強。
刑部尚書張了張嘴,“殿下……英明。”
衛希繼續道:“既然吳泰和紀淵的案子審完了,那就接著審武尚的,此人蔑法,貪汙北疆糧餉,按律當斬。”
“武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