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衛希頻繁問她關於北疆的事,但最近卻突然沒聲了,她本來想寫信問問的。
“先帝吞了北疆的糧餉,還把沈家逼入絕路,沈家三子皆因此戰死,此事,你知道嗎?”
沈容年長睫微斂,“知道又怎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沈家又不可能叛君。
“若沈瀾年還在,定然不會似你這般。”☆思☆兔☆網☆
沈家的子女都被教導得忠君愛國,唯有沈瀾年,天生反骨不畏皇權,若活著的是沈瀾年,沈家軍可能就不隻是單純為了衛希了。
“確實。”沈容年不否認,她那個三哥簡直不像沈家人,幼時便是那般,年紀越長,與沈老將軍的衝突就越多,桀驁不馴得仿佛一匹野馬。
沈家都在認命,唯有他不認。
“小希也被你們教得那麼懦弱。”徐寧之說話不好聽,身為皇家人,衛希卻完全像個沈家人,她本可以不為那些事情煩惱,但她偏偏被這些所謂的真情困擾。
“她知道了?”
徐寧之頷首。
“早就該知道的。”沈容年輕輕搖頭,一直都很明顯,衛希隻是不想知道。
“她很痛苦。”徐寧之道。
沈容年掀了掀眼皮,“所以呢?”
“你巴著她不放,寧願她一直痛苦也不肯放手,現下卻來找我,告訴我她很痛苦,是想讓我幫她脫離苦海然後再還給你嗎?”
“我看起來,有那麼好欺負嗎?”
徐寧之直直盯著她,“她是因為沈家。”
“她對沈家的真情敵不過金鑾殿的龍椅。”沈容年目光清明,嗓音冷冽,“她確實懦弱,她既狠不下心利用沈家,也沒有勇氣去推翻上一把龍椅,所以她才痛苦。”
“她在乎的太多了。”
徐寧之動唇,“姐姐是不是害怕她再度放棄你?”
沈容年冷眼掃她。
“於情於理,我們都該推她一把,姐姐不想推,是害怕把她推到對立麵嗎?”
沈容年喉嚨微動,“我沒有。”
“姐姐也會撒謊呢。”徐寧之輕笑。
沈容年蜷了蜷手,“隻要她願意放棄,下半輩子都無憂,為了她,無論是交出所有兵權還是拚死抵抗我都心甘情願。”
隻要,衛希站在她身邊。
“原來姐姐一直是這麼想的。”她根本不想幫衛希奪位,她隻想等衛希放棄。
沈容年瞥她一眼,“難道你不是?”
若是不能完全掌控她,給她那麼大的權力無疑是自取滅亡,一個徐寧之已經夠了,她不想看到更多徐寧之。
“姐姐比小希要了解我呢。”徐寧之笑得蕩漾,“我確實是想等她完完全全歸屬於我再做打算,但是……”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不過是真的,我不想看她痛苦,為了她,我可以放棄所有,隻隨她心願而定。”
沈容年望進她眼底,隻見坦蕩的誠懇。
徐寧之幾乎算是求她了,為了衛希求她。
沉吟一會,沈容年道,“我可以推她一把。”
“但像你所說,最後還是要隨她心願而定。”
徐寧之福了福身,“多謝姐姐。”
“讓她在我這住兩日。”沈容年收拾好案上的信。
徐寧之柔柔地看著她,“我不能在這陪她嗎?”
“不能。”沈容年冷著臉。
徐寧之有點不高興,出了帳篷就撇嘴。
“怎麼樣?”衛希焦急地問。
徐寧之沒什麼好臉色,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腳邊的石頭,憋悶得很。
待在這幾日……衛希看見沈容年就想叛變,真要待上幾日,衛希就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