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顧微然一直等著他們下車,偏偏這二人就是不動。
直到她和雲舒到地方了,他們才跟著下來。
一兩個地方可以說巧合,從頭跟到尾就不合理了,不是故意就是另有目的。
雲舒在前麵走著,顧微然時刻保持警惕,現在的社會,女性生存空間太艱難了,保持警惕性,保護好自己是最基本的技能。
她一步三回頭,總想隨時注意身後那兩人,萬一襲擊呢?萬一下藥呢?萬一圖謀不軌呢?
這兩個人難道是針對雲舒的?雲舒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她這麼年輕就當上高管,難免引人嫉妒,不過也說不定是她自己私生活的原因。
說來說去還不是怪她自己,長那麼好看,幹點正常事不行?
想著想著,因為過於入神而沒有注意眼前,她直接撞上了剛剛轉身的雲舒。
肢體的碰撞,讓她與雲舒隻有咫尺之距,險些碰到她的鼻尖。
顧微然愣了片刻,她好像再次聞到了雲舒身上的香氣,甚至感覺到她呼出的氣流在撫自己的臉。
雲舒饒有笑意地說:“這麼容易就栽進別人的懷裏?”
顧微然忙後退兩步,“你幹嘛突然轉身?”
“我在等你,是你自己撞過來的。”
“那我不是沒注意嗎?”
雲舒眉頭一挑,“是麼?眼睛長在前麵,很難讓人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你...我有病我才會故意。”顧微然小聲呢喃,她以為自己是花癡嗎?別以為自己長得好看些就會勾引到人,她顧微然可是無性戀者,超模影後,帥哥靚女,誰都不會入心。
“什麼?”
“沒什麼!”
顧微然目前還不敢跟雲舒逞口舌之爭,項目沒到手,她可以做魚肉,任人宰割,等以後再硬氣點。
可她很清楚,隻要雲舒做著甲方的高管,她就很難再有底氣與之抗衡。
乙方就是乙方,永遠要靠甲方吃飯。
雲舒笑笑沒有說話,靜靜地往前走。
她的背影被月光拉長,有些孤寂。
這條街離自己家很近,走路兩百米就能到。以前媽媽總會帶著她和雲舒來這裏,盡管爸爸三令五申不允許吃地攤,媽媽還是百無禁忌。
隻要雲舒想吃,隻要顧微然提出來想溜達,她們必然來這裏。
那時候媽媽在中間,右手牽著自己,左手被雲舒挽著,好不幸福。
如今回想起來,最幸福的時光都定格在了那幾年。
後來媽媽意外走了,爸爸也病逝了,雲舒和顧微然再也沒有來過。
街道的喧鬧聲,充滿了人間煙火氣,吃夜宵的人們都像煙火裏的塵埃,在平凡的世界裏享受入夜後的歡愉和滿足。
他們最喜歡的那家店生意紅火,所幸今天還有空桌,人剛到,老板娘就認出了雲舒。
“噯?雲舒回來啦?”
“你好,連姐。”
“想吃點什麼呀?”
顧微然不禁奇怪,這都多少年了,怎麼還記得?
“老樣子,來點烤串吧,微然喜歡吃。”雲舒笑意不減,連姐有些驚訝地看向顧微然,“這是微然啊?哇塞,太久沒見了,真是女大十八變,現在真是好看得很,越來越像林老師。”
剛提到林老師,老板娘就變了臉色,覺得自己不該提這茬事,有些尷尬地救場,“微然,你好啊,還記得我不?”
顧微然皮笑肉不笑地點頭,她當然記得了。
她這麼久不來,隻是不願意走到這裏徒增傷感,也不願意想起雲舒。
“你別囉嗦了,準備吃的去。”老板走過來拉走了妻子。
雲舒端坐著,掛著淺淺的笑意,她發現顧微然一直盯著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