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有這種奉獻精神。
屋內,目光所及都是冷冰冰的磚頭,難道這裏連水泥都沒有?顧微然思忖。
空間大小約15平,裏麵隔了個洗漱間,茅房在外麵,顧微然隻能用茅房來形容了,農村的廁所,髒差得很。
單人床上鋪著跟這間房格格不入的黑白格四件套,枕頭下若隱若現一串佛珠,顧微然定睛一看,應該是當初自己送給她的護身符。
原來她一直帶著呢,顧微然藏不住的喜悅,溢出眼底。
隻是,這張床看起來也就一米二,除了打地鋪,顧微然不知自己能睡哪。
她悻悻地搬來睡袋,簡單洗漱後,規規矩矩地鑽了進去。雲舒習慣性地睡前看會書,因為燈光暗,她不會看太久。
下雨會讓地麵轉潮,雖然睡袋防水,可涼氣刺骨,顧微然凍得睡不著。
她料到這裏日子不好過,可沒想過條件這麼艱苦,太難克服了。
但隻要想到雲舒也在,總覺得眼前這些困難不算什麼。
“下麵是不是很冷?”雲舒憂心地看向蜷縮成一團的顧微然。
“還好吧,我穿著衣服睡,不礙事。”
“你到床上來睡吧。”雲舒往裏麵坐了坐。
“真的?”顧微然“嗖”地坐起身,興奮隻維持了幾秒,就泄氣了,“算了,你那床翻個身我就掉下去了。”
“你睡裏麵,我睡外麵。”
雲舒擔心顧微然睡著會受涼,顧微然想的卻都是風花雪月。
她不確定自己能把持住,這麼小的床,想隔開睡都不可能,靠那麼近,她沒那個自控力,尤其嚐過滋味之後,更難回到從前了。
見她沒動,雲舒又問了一句:“怎麼?還不願意跟我睡了?”
“我願意得很,但是我這個人自控力差,你是見識過的。”顧微然的“暗示”很明顯。
“你...”雲舒無語凝噎,臉上悄然布上一層紅暈,她聽懂了顧微然的話,不覺間竟有些害羞。
“山上的雨夜氛圍這麼好,我可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幹出跟那天一樣的事。”
“哪天?我不知道在說什麼。”雲舒淡定地捧著書,繼續閱讀。
顧微然瞪大眼睛,“你竟然否認?就那晚,我喝醉的那晚。”
“既然你喝醉了,肯定也是記錯了,就算有,老人家記性不好,也忘了。”雲舒說話時眼皮不曾抬一下,仿佛這事與她無關。
顧微然氣極了,忍不住斥責道:“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能對我這個年下拔指無情呢!”
“什麼??”
“我說你拔指無情!”
雲舒嘴巴動了動,不知該作出怎樣的表情和反應,她把手中的書重重摔到桌上,瞪了顧微然一眼,倒頭睡下了。
“哼!裝吧,裝得下的世界都是你的。”顧微然嘀嘀咕咕地繼續躺下,可她半點睡意都沒。
不正經,老不正經,你無情,你冷血,你沒心沒肺...你...不負責任...
顧微然想不到詞語去吐槽雲舒了,那麼寶貴的一夜,讓自己每天惦念著,回味著。可雲舒竟然不承認?還說忘記了?
一整夜,顧微然都輾轉反側,雲舒躺在床上沒什麼動靜,難道她的失眠症好了?
顧微然的睡眠習慣不好,睡不著總愛翻身,偏偏這個睡袋,一動就會有聲音,她怕擾到雲舒,悄悄起來了。
雨聲漸熄,顧微然看了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
她走到床邊,發現雲舒睡得很沉。她的睡相一如既往地好看,顧微然真想鑽進雲舒的懷裏,縮在那個港灣,永遠不出來。
“哎...”她的鼻息發出一聲長歎,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