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不希望我女兒的感情見不得光,麵對你父母還得藏著掖著。我這輩子已經留下了很大的遺憾,我不希望她重蹈覆轍,雖然出櫃要因家庭而異,可我對你總有一份信任和感謝在,如果沒有你,我恐怕都無法全心全意地陪夕微。”
“我明白,但我隻能回答您,已經在準備了,計劃在明年實施。”出櫃必須循序漸進,她這兩年一直在引導父母,一點一點地往他們保守的▃
“媽,是不是累了?”
聽到雲舒的聲音,雲夕微垂下的雙眸用力地抬了抬,她覺得都快看不清雲舒的臉了。
“小舒...”
“我在。”
“你以後不要生孩子知道嗎?”
“我知道,你怕孩子遺傳這個病。”雲舒緊緊攥著雲夕微的手,抵在額頭,心裏堵得難受。
“你自己至少三個月要去檢查一次,好不容易治愈千萬不能複發。”
“我知道,我知道,別說話了,休息吧。”雲夕微每句話都說得那麼艱難,雲舒想和她說說話,又不想她受累,這種煎熬,真是比上刑還痛苦。
雲夕微笑笑,發現菜已上桌,每個人都靜靜地望著她,寂靜的星空下,透著沉重的氣息,就連空氣的流動都變得小心翼翼。
“拍個全家福吧。”雲夕微說。
“好呀好呀。”明顏拍手叫道:“你們都坐過去,我去拿支架。”
“微然,快坐過去。”岑書雅推了推顧微然,她點點頭,和雲舒依偎在雲夕微身邊,等明顏拿來支架調好拍照模式,和岑書雅一起蹲在右邊,而沈寒玥則是從身後抱著雲夕微,貼著她的臉望著鏡頭。
每個人都斂著笑容,嘴角的笑意無不含著苦澀,隻有雲夕微笑得最自然。
今天的團圓飯,食之難以下咽,每個人都在努力地讓氣氛輕鬆,明顏還賣力地唱了一首歌。顧微然沒什麼才藝展示,說了幾個冷笑話,被明顏嫌棄了。
雲夕微邊聽邊笑,她進食不易,也沒有胃口,喝了兩口清湯就不願意再吃了。
“咳咳...”笑著笑著,雲夕微突然咳了起來,沈寒玥忙輕撫她後背,“進去睡覺吧?”
“嗯,好...”好字還沒說出口,雲夕微又一陣猛咳,鼻血突然湧出,濺到了沈寒玥身上。
“夕微!”
“媽!”“阿姨!”
雲夕微隻覺得意識恍惚,大麵積的黑色覆蓋而來,淹沒了她。
她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隻是無力地倒在沈寒玥的懷裏。
顧微然當即打電話醫生,幾人手忙腳亂,協助沈寒玥幫雲夕微洗、擦,換衣。
醫生給她做了生命跡象檢查,沒有什麼搶救措施,本就到了無法救治的地步,雲夕微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全身,她的症狀隻會越來越嚴重,後期會伴隨著咳血、頭痛、耳鳴甚至麵麻等,都是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
沈寒玥沒讓雲夕微去醫院,她不想雲夕微插管離開,更不想在醫院送走她。
這晚,所有人都失眠了,她們決定放下手上工作,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裏。晚上,幾人輪流值班,一人兩小時,隨時關注雲夕微的情況。
等待死亡是痛苦的,受盡病魔折磨更加難熬,可雲夕微在清醒的時候還能笑對每個人。
顧微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秋色盡染山林,沈寒玥帶著雲夕微看晨曦,觀晚霞,平安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