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裏。看得仔細些,甚至還能看到不少脂粉鋪子、首飾樓裏都是一些女子。這也足以可見金陵的開放,雖然女子們大多帶著帷帽不漏身體,卻也有很大的自由。

不便多看以免有失體統,水澤放下窗簾輕聲和賈赦說起。

“恩候,書裏不都說好女子合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使出來也當有父親兄弟陪同,這裏怎麼這樣開放?”

“金陵一向繁華,他們也更看重經濟一些。這裏的女子做活兒的也多,經常有出入繡房、胭脂鋪子做買賣的。久而久之這裏也較別處對女子更寬容些,不計較女子在外的。”

賈赦有些憐惜的握住水澤的手,“書上寫的並不一定是真的,也不一定有道理。很是有些胡扯的不必理會,隻挑著你覺得好的讀些便罷了。你瞧著朱大家把女子改嫁說成不貞潔,民間多有夫死改嫁的,甚至到了邊關偏遠地方多的是兄弟共妻。”

“這...夫死改嫁好說,這兄弟共妻是什麼?”

“邊遠地區女子本就少,再加上戰亂,有兄弟多的錢也隻能娶一個媳婦。到時候生了孩子一起養大就是,同一血脈也沒人計較是不是自己的。那些文人也有唾棄的,但也不敢說什麼一女侍二夫傷風敗俗,不然百姓就要活撕了他們。”

賈赦有些意味深長的說:“你瞧瞧,這教條可是什麼好東西?都是要因地製宜的,不然照著搬過來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水澤若有所思,心裏掀起滔天巨浪。有心想要反駁,卻始終無話可說。這才明白了那些什麼滿口“聖人言”的玩意兒為什麼遭人恨。隻學了個表麵兒就迫不及待想顯擺,沒看明白裏頭的精髓,逞著嘴上威風。

談話間,薛家已到了。兩人下了馬車就瞧見大門前站著薛靖,見了賈赦就迫不及待迎上來,拉著兩人就進府裏去。

薛靖是對水澤身份有猜測的,因此與他保持著距離,隻親熱的拉著賈赦的胳膊一起。

第40章 薛靖

水澤裝作不經意的看了眼賈赦與薛靖,心裏雖然知道兩人並沒有任何超出友誼之外感情,但心裏還是為兩人的親密吃味。薛靖敏銳的察覺到水澤的視線,心裏也泛起古怪的感覺。雖說南風盛行,但也不至於這般揣度敏[gǎn]。

心下更確定水澤的身份,便順勢放開賈赦的胳膊。因著水澤男裝打扮,薛靖也不好提出讓水澤到後院去,便讓人通知了自己的夫人過來一起待。不然一屋子男人公主怕是會不適,到頭來又埋怨薛家不會待。

薛家豪富,雖然礙於商人身份許多物品無法使用,卻也能找到一些不僭越的奢華物件兒做擺設。十步一景,端得是富貴景象。北方有北方的大氣,南方亦有南方的婉約清麗,這樣不同的美景各自都有吸引人的特點。

賈赦邊走邊為雙方介紹,“這位是我的好友,稱呼一聲張公子即可。這是我的知己好友,薛家的大公子薛靖。”說罷,還期待的看著兩人,像是在鼓勵雙方一起交流一樣。水澤和薛靖對視一眼,均有些無奈與賈赦的遲鈍。

兩人頗有些“王不見王”的意思,一個收獲了愛情,另一邊則是深厚的友誼。別管這兩個感情是否摻雜,一旦想到有別人與自己分享自己所重視的人的感情,總會令人不爽。尤其以水澤更為緊張,他被當做女子教養長大,更是明白其中的差別。

這社會的普遍看法為“兄弟如手足,女人為衣裳”,若是知己好友就更不得了了,輕輕鬆鬆壓過“相敬如賓”的妻子一頭。水澤本就看中與賈赦的感情,卻本能的緊張這樣的感情會被陌生人分走,尤其在這樣好友會麵的情況下,更是容易被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