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如果,我隨你父親一起去外保家衛國,你和祖父在家,你願意嗎?”水澤認真的看著賈璉詢問。

賈璉皺皺眉,“就像見不到父親一樣見不到母親嗎?”

水澤點點頭,賈璉又問,“那為什麼一定要父親母親去呢?不能換別人去嗎?我不想離開你們啊。”

水澤看向賈璉,“因為你父親是武將啊,軍人就是要保家衛國的,這是他們的職責。母親是父親的妻子,我擔心你父親想要和他並肩作戰,所以我要去。”

“那...那為什麼要保家衛國啊,我們一家人一直在一起不好嗎?”賈璉帶著哭腔詢問水澤,他知道母親的決定自己無法更改。

“走吧言兒,我帶你出去一起逛逛好不好?”水澤握著賈璉的手,“鶯歌,給我備車,我和你們哥兒出去一趟。”

鶯歌“誒”了一聲,去吩咐小廝傳話,讓馬房把馬車備好。

賈璉乖巧的坐在水澤身邊,“母親,咱們要去哪兒啊。”

水澤笑著不說話,隻點了點賈赦的鼻尖。“來興,先在興隆街轉一圈兒,不用走太快。”

馬車漸漸駛入街道,路上行走的百姓看到國公府標誌的馬車紛紛避讓。

興隆街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商業街,這邊兒大多是些做生意的,人流量很高。馬車的窗子是鏤空的,再加上一層布簾子。

此時街上熱鬧極了,人聲鼎沸。應該是臨近小廟會,此時多是一家子出來逛街。雖然他們可能沒錢買,但也圖這個熱鬧的氛圍。

水澤掀起簾子,示意賈璉往外看。賈璉扒著窗子透過鏤空往外麵看過去。突然看到一個耍雜技的,賈璉興奮的指著正在噴火的人,“母親快看,那個人會噴火!”

水澤很給麵子的看了一眼,發出驚歎的“哇,好棒啊。那言兒還能看到什麼呢?”

賈璉說:“外麵有賣糖葫蘆的,你瞧那個妹妹還在吃呢!還有賣風箏的,母親快看那個小販還讓風箏飛起來了!”

......

賈璉一張小嘴叭叭說個不停,水澤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他,時不時搭茬。賈璉說累了,拽拽水澤的衣角,“母親,我們能下去看看嗎?”

水澤聽了就讓來興把馬車找地方停下來,水澤抱著賈璉,帶著幾個護衛一起走在街道上。

“母親,這裏好熱鬧,好多人啊。”賈璉新鮮的看東看西,他幾乎成日待在府裏。少有的幾次也是去莊子上或者郊區,很少能見到這麼多人。

水澤聽了問:“言兒知道什麼是戰爭嗎?”

不等賈璉回答,水澤接著說:“戰爭啊,會死很多很多人。是有些壞人想要占領我們的土地,成為這片地大物博的土地新的主人。

他們和我們說不一樣的話,穿不一樣的衣服,吃不一樣的食物。更重要的是,我們有不一樣的思想。

我們有聖人教化,早已脫離了愚昧與殺戮。我們有秩序,有規則。即使規則並不公平,卻也被教導對下位者要寬容仁愛。”

四歲的孩子已經開始啟蒙了,賈璉似懂非懂,看著水澤道:“母親是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②嗎?”

水澤新鮮的看著賈璉,笑著問賈璉:“那言兒說說什麼是非我族類吧。”

賈璉有些懵懂,他大致了解整句話的意思,卻無法準確說出單獨一個詞語的含義。想起剛剛水澤的話,“是指和我們不是一個思想的人嗎?”

水澤有些驚喜,雖然並不全對,但賈璉的理解已經超出很大一部分人了。發展到如今,真正純血統漢人已經少之又少,這句話也應該做出相應的改變才是。

“言兒,若要尋常人理解,不過是說些什麼‘不是我們同族的人,一定和我們不是一條心’。但真要算起來,春秋戰國時期的諸國都一統為秦,當時的諸國彼此也是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