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而白輝這次踩穩踏板,捏合油門手柄,配著引擎啟動的低沉聲響,還沒開出幾米,就被幾輛現圍過來的摩托車、聯合生生逼停了。
其中一人大燈開得雪亮,正正好別在白輝機車前頭,他揚了揚下巴:“哥們兒,挺厲害啊?”
白輝被光線耀得眯了眯眼,問:“你們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光跑圈兒沒意思,像條失戀狂奔的傻狗。”那人咧開嘴笑了,“你這麼厲害,不玩點兒刺激的再走,多可惜?”
……
柳正儒打從24號一大早,就被徐正奚的敲門聲吵醒,他剛起來時有點兒犯低血糖,洗漱之後暈暈乎乎讓徐正奚拖著下樓吃了早餐,又被拽著逛起了商業街。
柳正儒對這些實在沒有興趣,就算站在商場裏,也是低頭擺弄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徐正奚的提問。
其實吃完早餐打開手機、看見上麵沒有未讀消息時,柳正儒心底是有那麼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的——那天視頻時、當著白輝的麵,徐正奚已經很清楚地說了他生日是哪天,他本以為白輝至少會發條短信過來。
——不過白輝一個粗枝大葉的男孩兒,也未必會留意這些小事,說不準轉眼就忘了,他也沒必要放在心上。
徐正奚見柳正儒老是對著手機出神,心裏也有點兒犯虛,趕緊拖著柳正儒匆匆挑了兩件衣服,又拉著他買票、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
這電影柳正儒其實前世已經看過不止一遍,因此雖然當下號稱“跨時代技術革新”“劇情跌宕起伏催人淚下”,給徐正奚看得十分投入,柳正儒卻始終很難進入劇情、動不動就神遊天外。
因為是平安夜,來看電影的人太多,出口擠了不少人,人群緩慢地往外移動。柳正儒被裹在裏麵,不得不被迫旁聽了身邊一對白人情侶吵架,女的埋怨男的看了信息不回她,男的就喊冤說,根本沒看見她發過來的短信。
倆人爭執半天,最後男的一拍腦袋,說我好像睡得迷迷糊糊聽見來信息就點開了,結果消息內容也忘了,睡醒起來,因為消息已經被點開過了、不會再提醒,所以才錯過了回複女友的時機。
情侶解開誤會達成共識,甜甜蜜蜜地挽著手出去了,柳正儒也忽然心念一動,出了電影院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看自己的收件箱。
一條被讀過的“挺好的”,一條被讀過的“儒哥,祝你生日快樂。”
柳正儒站在人潮熙攘的美帝街頭,到處都是明亮燦爛的聖誕樹,亮晶晶的塑料雪花伴著悠悠揚揚的聖誕頌歌飄落,他的心髒卻忽然像被什麼人攝住、用力攥了一下,好幾秒之後,那股酸澀的餘韻才慢慢回湧上來。
“走啊正儒,小心別撞著人。”徐正奚還笑笑地回頭、想拉一下柳正儒,等看見柳正儒的神色,他嘴角的笑意才漸漸有些僵,“……正儒?”
柳正儒最開始是有些生氣的,但仔細想想,又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在生氣——徐正奚隻是替他說了謝謝,反正那時候他正在洗漱回不了信息,而且這聲謝謝,柳正儒自己本來也是要說的。
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談過一次戀愛的柳正儒,站在原地審慎地思索了一會兒,選擇了一個他所知範疇內最合理的答案:“你以後別再替我回信息。”他肅容警告徐正奚,“也別再動我手機了。”
“……這麼絕情?”徐正奚眨眼觀察著柳正儒的神色,最終確定他並沒有要開竅的跡象,頓時不動聲色鬆了一口氣,笑吟吟道,“我當時也是順手,以後一定不會了。”
柳正儒想再回複一遍白輝,不過他低頭一看時間,現在是美帝時間下午五點,也就是國內的次日清晨六點。今年聖誕節國內剛好趕上周末,柳正儒估摸白輝得睡個懶覺,指尖在屏幕上猶豫一下,還是決定過幾個小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