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剪精良,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他這會兒正單手插在褲兜裏站著,他目光上下移動,細細打量著柳正儒。

  與柳正儒精致的帥氣不同,他的五官微偏向女性,帶了幾分柔美。他斜嘴笑著,一臉玩世不恭地看向柳正儒:“真是巧了。”

  臉上明明是笑著的,可出口的語氣裏絲毫聽不出偶然相逢的喜悅。

  他身邊還有幾個跟班,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見狀便露出有些諂媚的笑容:“陳少您認識他?”

  陳少懶洋洋地點了點頭,輕飄飄地說:“怎麼可能不認識,當年……”

  柳正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地打斷他:“您認錯人了。剛撞到您了不好意思,您沒受傷吧?醫藥費我可以給您報銷。”

  陳少一聽,立即皺了皺眉頭,往前一步:“柳小四你什麼意思啊?”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人一聽到他這語氣不對,當下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諂媚笑著勸道:“陳少您別生氣,別生氣,我們來教訓他。”

  說完,其中有一人從後往前邁了一步,他整了整快要被自己肚腩給崩破的西裝上衣,轉而一臉不耐煩地看向柳正儒和白輝:“不識抬舉,陳少缺你那點錢嗎,你不要……”

  “既然如此,”他話還沒說完,柳正儒便搶先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說完,他便拉著白輝往外快步走去,剩下門口的幾人麵麵相覷。

  門口的服務員看著這幾尊大佛不悅的樣子也不敢上前,陳少暗罵一聲:“都被趕出去了還敢在我麵前擺一副拽樣!什麼玩意兒!”

  他擺擺手:“行了,走了走了,吃飯去。”

  上了出租車,柳正儒這才如釋重負,他悄悄呼出一口氣,扭頭笑著看向坐在身邊的白輝:“沒被嚇到吧?”

  “沒有,”白輝搖搖頭,他遲疑了一下,問道:“剛剛……那個人是誰?是儒哥的舊識嗎?”

  那個所謂的陳少,一見到儒哥整個人的態度語氣就微妙,像是認識柳正儒的樣子,不然也不會出口就是“柳家小四”。

  可另外說話的人態度惡劣,白輝本想往前一步擋在麵前,卻被柳正儒拉了一把,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這才安靜地站在柳正儒身邊,一言不發。

  雖然這是柳正儒的意思,但白輝內心還是有些壓抑。

  如果他足夠強大……

  “……不認識的人,”柳正儒微不可察地頓了頓,狀似輕鬆地說:“不要在意這些小事了。今天也是我不小心。”

  柳正儒不願意說,白輝也不多問。既然柳正儒說了是不認識的人,那就是不認識的人吧。

  隻是,白輝有些擔心柳正儒。

  他用眼角的餘光悄悄關注著人,很明顯,劉正儒雖然臉上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整個人的情緒也因為那個“陳少”的出現,一下子低落了不少。

  柳正儒一口否定的態度像是在欲蓋彌彰些什麼,這讓白輝的心也沉了幾分。

  ……

  自從柳正儒對白輝說了自己將要留在北京之後,在北京尋找一個合適而穩定的住處也就順理成章地提上了日程。

  然而這件事想著簡單,做起來卻沒有這麼容易,饒是柳正儒家底豐厚,北京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他願意買還不一定有人願意賣。

  柳正儒去了幾家房產中介,得出的結論無一不是:地段好的地方,目前準備出手的房子裝修風格不是柳正儒喜歡的樣式,重新裝修太浪費時間,且開價太高;能令他稍微滿意的房子又離醫院太遠,離B大也很遠。

  好在柳正儒提前在酒店預付了一個月的房費,這會兒有落腳的地方,可以安心地、慢慢地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