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物質與矽基板融合,對晶體物質的層數做調節。
在他身後五十米外的玻璃艙室之外,每一個人都熱汗淋漓,王富驛教授作為此次材料研發的推行者,更是滿臉焦躁。
最漫長的一分鍾等於一個世紀。
玻璃倉室內的紅色警示燈倏然亮起,證明著融合實驗的失敗。
“該死,大半年的心血泡湯了!”
“我們根本是在做不可能的事情!”
還有人悄悄嘀咕說總算失敗了,這下可以歇心研究其他更容易現實的材料。
總之有抱怨有歎氣有僥幸,各有不同的態度。
王教授微搓搓額頭,迎麵走來一臉肅冷的靳博安,他應該比誰都難過,因為他付出心血最多。
有人拍拍靳博安的肩膀,輕聲寬慰著,“沒事兒博安,愛迪生發明電燈泡實驗1600次,咱們也實驗了600多次,快成功了。”
更有學姐學長化氣餒為食量道,“咱們也好久沒有出去海吃海玩了,不然晚上一起去外麵嗨?”
陳年生掌心緊攥一塊手絹,他看到靳博安冷白的額頭上一層細汗,特別想幫他擦幹,但始終沒動。
王教授語重心長道,“想當初你第一個舉手支持我參與黑靈材料的研發時,就應該知道這是一項難以攻堅的全新挑戰。”
“雖然諾迪蘭精英學院的儀器設備都是全國最好的,相較之國家科學院還是有一定差距,咱們已經盡己所能做到最好啦!”
“我明天就會將咱們現已研究的成果書麵呈遞給國家科學院,由他們繼續研究,咱們輔助。”
“所以博安,不要鑽牛角尖,科技材料領域的發展是無限的,我們還可以走得更遠。”
王教授的掌心熨帖著靳博安挺直的後脊,令人心靈上足以得到慰藉。
“好。”靳博安輕輕一笑。
春風化雨般。
周圍十幾個共同參加研究的人都紛紛笑起來。
靳博安返回自己的實驗室專用課桌,默然脫掉身上的白袍,單手輕撫胸口校徽,仿佛在寬慰心靈的遺憾。
有人喊他好幾聲,靳博安才有所反應。
外麵找。
靳博安整理好微濕的發絲,令外形一絲不苟。
實驗大樓門外的是一具纖細的背影。
他立刻認為是沈緒。腳步不由自主地跑了起來。
即使坐校園內的公交車才需要二十幾分鍾。
少爺從來不會主動找他。
對方回頭低喚,“靳博安。”
靳博安的腳徹底停了下來。
是賈斐。
賈斐是諾迪蘭精英學院的學生會主席,為人謙和溫柔,學習成績優異之外辦事效率也很高,深受同學與教授們的青睞。
賈斐與靳博安在沈宅是見過麵的,但是礙於沈緒,所以沒說過什麼話。
最清楚記得沈緒辦八歲生日宴時,賈斐的贈禮是一架Kuhn Bosendorfer大鋼琴,並親自彈奏一首名曲《水邊的阿狄麗娜》。
結果彈到一半居然忘譜了,場麵僵硬得要死。
此時隻有幼小的靳博安挺身而出,朝周圍的客人禮貌地深鞠一躬,坐到鋼琴前與賈斐四手聯彈,最後完美化解了尷尬,贏得熱烈掌聲。
為了這件事,沈緒欺負了靳博安好幾天。
不過賈斐並不知情,隻是以一個斯文的笑意迎接許久不見的夥伴,溫柔問道,“打擾到你學習實在不好意思,就是想問問賈行川這幾天是不是沈府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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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斐與靳博安坐在車裏低聲交談,兩個人都是同齡,興趣愛好也相差無幾,很快就能聊在一起。
賈斐是學習鋼琴的,勵誌要進入華國第一音樂學府,再到國外參加樂團巡回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