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龍化裝成鐵路工人模樣,手裏拎著一個信號燈,機警地觀察周圍動靜,慢慢走到火車頭附近。他瞅見三個看守機車的日軍士兵,已經下了火車,正蹲在火車旁吃飯。
看守機車的鬼子看到張鐵龍過來,臉上呈現出疑惑的神色,一雙雙小眼睛警惕地盯著他。一個長著大胡子的老鬼子,氣勢洶洶地放下飯盒,拿起身旁的步槍,大聲地問道:“你是什麼人?到這裏幹什麼?”
張鐵龍鎮靜自若,神態輕鬆,不慌不忙地搖動手裏的信號燈,笑著說:“我是鐵路工人的幹活,我在檢查列車的部件。”
老鬼子好像明白了什麼,放心地放下步槍,鎮靜地端起飯盒,又安下心來吃飯。
張鐵龍假裝在車廂旁邊檢查著,用信號燈這裏照,那裏照。他瞧見日軍不注意,急促地向潛伏在車廂後的偵察兵們一揮手,三名戰士掏出短刀,動作輕捷,一擁而上,閃電般地來到鬼子身後。他們殺氣騰騰,揮刀對準鬼子喉嚨一劃,切斷鬼子的頸動脈,鮮血隨即噴出一米多高。三個鬼子就這樣一聲不響,身體像麻袋似地倒在地上抽搐幾下,然後乖乖地找閻王爺報到去了。
張鐵龍身手像猛虎般敏捷,嗖嗖快步登上火車頭,發現司機室內司機、副司機、司爐三人正在吃飯。他舉著手槍對準三人,嚴厲地說:“我們是義勇軍,你們被俘虜了,必須聽我們的指揮。不聽話,就打死你。”三個日本工人嚇得渾身發抖。偵察班戰士殺氣騰騰地鑽上來,凶狠地把日本乘務員抓起來,迅速押解到車下。
張鐵龍看到機車鍋爐後麵的水廂和煤廂,已經都快裝滿了,心急火燎地對裝煤的鐵路工人說:“我們是抗日義勇軍,這裏現在有危險,請大家向鐵道線南邊撤退吧。”
那些穿著漆黑油汙工作服的鐵路工人,看到義勇軍突然打死了日軍士兵,人人膽戰心驚。他們臉色慌忙地扔下手中的工具,失魂落魄地撒腿就跑,轉眼間,就從鐵道南麵的曠野裏消失了。
偵察班戰士趙振鐸急促地蹬上火車,熟練地坐在司機座位上,駕輕就熟*縱著各種開關,神氣十足地向張鐵龍示意說:“張隊長,開車準備完畢。”
張鐵龍心中一陣竊喜,這火車頭終於控製到我們自己的手中了。他匆忙命令說:“你給後邊發信號,叫他們立即行動。”
趙振鐸心領神會,忽然拉響汽笛開關。他在汽笛的嗚叫聲中,輕輕啟動機車,列車緩緩地向前移動了。
在後邊車廂帶兵打仗的偵察班班長劉懷民當過火車司爐,聽到動手的信號,趁機指揮機槍班和偵察班的戰士,神速地占領了最後麵的三節車廂。他們迅速地把守在車門口,各種槍口對準了站台上的鬼子。
火車汽笛鳴響,列車突然向前移動,迅速被站台吃飯的日軍小隊長發現了。他神色怔怔地看著火車啟動,臉上忽然露出疑惑神色,瞅著開走的列車越看越覺得可疑。他氣喘籲籲,匆匆忙忙跑到站長室,向正在大口喝酒的吉村報告:“大隊長,我們的火車突然開走了?士兵們沒上車呢?”
大隊長吉村聽說火車開走了,心裏疑竇叢生,惶惑不安,驚慌地放下酒杯,探頭窗外觀察火車的去向。他瞧見火車的速度漸漸加快,覺得情況不妙,猛然疑惑地盯著陳家富,厲聲說:“陳站長,這火車怎麼跑了,這是什麼原因?”
陳家富心平氣和地解釋說:“太君,火車頭到車站要加煤要加水,可能是列車停下的位置不在煤台跟前。所以火車頭要再往前邊走一走。太君,這趟列車是日本司機開車,還有您的士兵看守,不會出問題的。你慢慢吃飯,我到前麵去看看,有事我會通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