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能看到他脖頸上顯露出一串清晰的條碼。

在帝國皇家護衛隊上前的同時,他安靜地從站姿變成了伏跪在地行禮的姿勢,態度恭謹而謙卑。

這個人,居然是帝國的奴隸。

與聯邦崇尚人人平等不同,在帝國一直堅持著等級森嚴的製度,而且是存在奴隸階層的。

傳說中奴隸的起源是帝國的叛臣及罪犯,一朝淪為奴隸,子女世代承襲奴籍,少有能得赦免的。奴隸出生時頸項上就會被用特殊的方法紋刻條碼,這串數字浸透肌膚深入到骨頭,內裏埋著芯片伴隨終身。在帝國,奴隸並不享有人權,是可以被買賣的私產,人口統計中也是不包含奴隸的。

一個帝國的奴隸,一個如此年輕的人類,竟能徒手製服可以撕碎重型機甲的星虎?如果這不是幻覺不是魔術,那需要多麼強悍到變態的武力值呢?

安若凡隻覺得自己心跳加速,激動非常。她猜測眼前的結果應該不是人力能及,那個奴隸少年身上一定藏著帝國的高科技武器。

而萊昂的反應與大多數在場的聯邦軍人基本是一樣的。

軍係這邊似乎早就料到帝國不可能真的送一頭活的星虎給聯邦,這裏麵的陰謀深的很。不幸中的萬幸,是剛才並沒有人受傷。他們也很關注那個帝國的奴隸是什麼來路,同樣懷疑他並不是真的能徒手打死星虎。

不待萊昂有機會發言詢問,就聽帝國皇家護衛隊的人用帝國語向二皇子彙報道:“二皇子殿下,屬下已經確認這頭星虎徹底死亡。”

“星虎真的死了?”安若凡借助翻譯器能聽懂帝國語,不免驚訝出聲,姣好的麵孔上浮動著將信將疑之色。

萊昂卻迅速恢複冷靜,因為他預感到帝國人弄出來的這場戲應該還沒有結束。

二皇子薑喆用帝國語假惺惺感歎道:“真是沒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意外,還好沒有人員傷亡,死了一頭星虎而已。聯邦的諸位官員無需擔心,我會立刻傳訊回國,讓他們安排盡快再去捕獲一頭活的星虎送到聯邦來,以彌補今日的遺憾。”

在翻譯將二皇子的話轉述之後,安若凡壓抑著心中的震驚,審時度勢,並不打算繼續與帝國人進行虛偽的客道。一頭剛剛死掉的星虎,其實也具備珍貴的研究價值。更何況,帝國的這個奴隸少年表現出的驚人速度和力量,周身散著的神秘氣息似乎比星虎更值得研究。

“星虎出沒無常,何時才能捕獲實在很難預料。懇請尊貴的二皇子殿下將這頭已經死了的星虎作為禮物的一部分,現在就交給我們聯邦保管可以麼?”安若凡本著為聯邦科學界謀利的立場提出了聽起來還算合理的要求。

二皇子薑喆很大方地答允了安若凡的請求,並且吩咐手下馬上收拾現場,交接禮物。

在帝國護衛隊及侍從的協助下,聯邦安保和後勤組迅速打掃了廣場。訪問團及接待團諸位官員則移步到了廣場另一端的大宴會廳。

這裏通常是舉辦國宴的地方,接下來將舉辦帝國訪問團歡迎酒會。

聯邦的歡迎酒會是一種社交形式,與帝國常用的圓桌餐不同,聯邦酒會是自助餐,眾人沒有固定的席位,各種美食放置在散布會場周邊的長桌上,大家自己取用或者吩咐侍從幫忙拿來。主人和賓客們隨意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坐或立,喝美酒品美味,也能不斷更換交談的對象,形式開放而自由。

然而講究等級製度的帝國訪問團諸位貴族和官員們,顯然對這種自由散漫上下級模糊不清的聚餐形式較難適應。

尤其二皇子薑喆。

雖然他已經是帝國皇族之中最平易近人的一位。薑喆自幼沉浸在學術研究領域,從未在軍政界擔任過實際職務,並未沾染那些官僚氣息。但是每逢大型聚會,皇族都有專屬位置,隻需要端坐著等人上前敬酒恭賀,或者皇族作為主持人主導整個宴會的氣氛,被眾星拱月的圍繞奉迎,少有如今日這樣的被冷落的情形。

安若凡看著孤零零站在那裏,周遭仿佛結了一層不可見冰牆的薑喆,暗中偷笑,並沒有絲毫同情。高不可攀尊貴冷傲的樣子,在這種酒會上是交不到朋友的。

萊昂端了一杯香檳湊到安若凡身邊,發現她一直偷眼看那個二皇子,便打趣道:“莫非安教授至今未婚,是惦記著帝國皇族的帥哥?”

安若凡現年二十六歲,是聯邦備受矚目的科學巨星。二十歲時就已經獲得聯邦最高等學府授予的科技曆史與生物學雙料博士學位,另外其在機甲研發上也有一定建樹,受聘就職於聯邦第一科學院。

近年來她接連發表震撼世人的研究成果,在科學界的地位逐日攀升。二十五歲擁有教授頭銜能當博士導師,又因研究內容涉及軍政界的前沿領域,與這些高層都有接觸。她如今被選為此次接待團的首席科學官,不僅是其在科學領域內的建樹矚目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