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罰他,之前在二殿下那裏欠下的電鞭也還有幾十下。所以根本無需浪費藥物治療他。

車庫內沒有掃地或擦車的機器人,隻有手持型的半自動打掃工具。這些與帝國宮中的工具沒什麼差別,機身上都有聯邦通用語的說明,使用方法簡明扼要。他上手的很快。

在打掃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造成斷骨傷口的痛楚,電擊之後手臂的傷口再次綻裂,動作大了就會滲血。但這點小小不適於他而言根本可以忽略不計,他還慶幸早就脫掉了上衣。

時間過得飛快,做了兩個小時的“簡單”打掃工作之後,整個地下室煥然一新,就連機器人打掃不到的死角內積壓了十多年的灰塵都不見了蹤影。

他暫時收手,將用過的東西清潔後放回了庫房。

在打掃的過程中,他發現除了放工具的房間、灑掃的工人房,地下室內還有一個房間的門能夠被他打開。

這個房間鋪著木地板,與地下室停飛行車的水泥地不同。房間內有一張雙人床,有落地窗通往一個小天井。明亮的自然光從天井的頂上灑下來,幾株真實的蔓藤攀爬在牆壁上,散出了植物的清香。整個房間就像是剛被人打掃過的樣子,幹淨整潔。

他深吸一口氣,嗅著陽光和植物的味道,差點就要邁步走進去,去天井那裏曬曬太陽,可腳抬起的瞬間又收了回去。那邊太亮太美好了,不像是他這樣汙濁的奴隸能踏足的地方。

他趕緊關上了房門,退到了略顯昏暗的地下室的範圍內。

他忽然想起了科學院的房間內,他申領的那盆太陽花。他離開了科學院,那盆花還會有人照料麼?還有那個裝滿了物資的整理箱,有點可惜,果然都隻是過眼雲煙。

安教授還在生氣,他應該不會再得到別的賞賜了。

幸好,地下室內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也許是為司機方便使用。功能沒有科學院內那個房間裏的透明浴室齊全,卻能進行基本的身體清理。

他扶著牆邊站定,調息片刻,走進了這個衛生間內,脫掉了其餘的衣物,光腳站在地上,確認這個房間都有防水措施後,用洗飛行車的冷水壓力水木倉當淋浴器衝洗了一番。冰冷的帶有壓力的水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不應沉溺在那些個人情緒中,他還有任務要協助二殿下完成。擰幹濕淋淋的長發,他並沒有找到烘幹的用具,隻能將長發披散開,等著慢慢晾幹,這樣上衣也就不著急穿回去,免得被頭發弄濕了。

清潔完自己,他又將用過的衛生間恢複原狀,穿上襯褲,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安教授在下車時指定的那個地方。

那裏有一扇門,就是他剛才打開過的有天井的那個房間的門。門外邊有半米寬的空地,緊挨著垃圾分類回收牆。

他將那些沒穿的衣物疊好放在了對麵的工具箱置物架那邊,與這邊相隔一段距離。這是在大殿下的宮中養成的習慣,被責罰時身邊的東西都有可能遭殃,放遠一些反而不會被牽累。

安若凡忙完手頭工作,第一時間打開了地下室的監控,果然如她所料,離淺就靠在門邊的牆上,赤著脊背,抱著膝蓋,身體蜷縮成一團。專家說這是一種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她的心無端一軟。她與他生什麼氣呢?他不懂,她教他便是。他畢竟在帝國作為奴隸生活了那麼久,想改變他,激發他的自我,一盆花並不夠。

她瞥了一眼特意讓人從科學院帶出來的,他房間裏的整理箱以及那盆太陽花。東西經過重重檢驗終於在晚上才送到她家裏。

太陽華的枝葉有些發蔫,花苞微微下垂無精打采的樣子,就像是現在蜷成一團的離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