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做自己的妻,多麼可笑。

可當自己裝作瀟灑的離開,聽到她要成親的消息,便風塵仆仆的趕去,就隻是想見一麵。

一麵都行。

可到底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已經太晚了。

視線漸漸的模糊,此刻也都說不出話來了,隻是看著喜弟的輪廓,很像告訴她,其實在很早以前他就喜歡上的了喜弟。

喜弟說的他都懂,隻是放不下自己的驕傲,一直用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喜弟。

有一瞬間餘生想到了招弟,她說是因為愛,此刻便明白了,愛到深處大約隻有放手。

招弟便是這般。

而如今自己也是這般。

麵對生死他才明白,原來,他可以放棄所有讓喜弟活。

餘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就此別過也好,或許死後便有以一縷幽魂在靈縣的那顆樹下。

她說,“我不為妾。”

而自己說,“那我娶你!”

想到這餘生的唇間都勾起了點點笑意。

希望下輩子能再遇到喜弟,在樹下情定三生。

自己先走一步,待到四月杏花開滿頭,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一情深共白頭。

莫向這般,很短的餘生。

“餘生,餘生!”喜弟拍了拍餘生的肩膀,輕聲的喚著。

即便知道,他再也不會回答,喜弟也還執著的念著。

也不知道為什麼,嘴裏有一股鹹鹹的味道。

莫不是落淚了嗎?

從前的種種似乎一下子落在了眼前,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遇見了餘生,一直以來他都是幫助自己的那個人,可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們便分道揚鑣了?

大概是從,餘生動心開始。

人都說情深不壽大概是對的,受傷最重的人便是最用心的。

當他說不能娶自己的時候,自己便頭有不回的離開,而他卻一直停在了那顆樹下,一直一直沒走。

喜弟長長的歎了口氣,隻能說一句,造化弄人。

自己是餘生在錯的時間遇到的對的人,可終究還是,散了。

喜弟從手術室出來之後,便讓下頭的人將餘生給埋了。

埋在樹下,希望有來生他能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有軍營的人在,喜弟的安全自然是保證的,到了黃昏的時候,京城裏的煙花綻放。

“將軍讓入城。”焦急的等待一日,終於等到了,軍營上下倒是興奮的很。

喜弟見到溫言煜的時候,他滿身是血,正看著喜弟笑。

“難的日子,終於過去了。”他展開雙臂,笑著看著喜弟。

“你怎麼這般傻!”喜弟撲了過去,忍不住捶打著溫言煜。

“疼。”溫言煜悶哼一聲,這次是真的疼。

經此一站,溫言煜在家休養了整整三日。

這三日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帝被提督挾持,幸虧京城有溫言煜這一員猛將,雖說未救出先帝,可是鏟除了提督門下的一眾叛黨,可謂是立了頭一功。

先帝大去自然該是太子即為,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且封賞眾人,而溫言煜便順應的坐上了一大員九門提督步軍巡捕五營房統領。

做最年輕的,一品大將軍。

“先頭大人,莫不是站的不是太子陣營?”雖然喜弟並不未參與朝廷的事,可猜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恩。”溫言煜這次倒是話少。

卻在低頭的一瞬間,突然抱住了喜弟,“我差點失去你。”

那日的事情已經聽說了,想想便覺得心驚。

“我沒有那般脆弱。”喜弟笑了笑,她總還是有自保的本事,隻是,可憐了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