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聽使喚,離中秋不到兩個月,練不了它。”
小章氏笑道:“少來推搡我。旁人都說本宮都不會帶孩子,小妍就幫姨母爭口氣,好不好?”
皇後話到此處,我不答應也隻有答應。她對我比親生兒女還好,我也不願讓她失望,便將自己關在鳳陽閣內,苦練長相守。
期間劉貴妃叫我去過一次翠微宮,她年近五十,依舊豔光四射,有著小章氏與我母後這種貴族女子所不具備的野草般蓬勃活力。
“最近甚少聽到八公主的消息。”
我老實答道:“皇後娘娘讓兒臣在宮中練古琴曲。”
劉貴妃紈扇遮住半邊臉,笑道:“八公主這樣活潑的小娘子,就適合在宮外,騎馬打獵、采花釀酒,豈不比大明宮內快活。”
“八公主脖子上的傷痕還沒好嗎?”劉貴妃問道。
我故意誇大道:“已經好了,隻是留了疤,像蜈蚣一樣蜿蜒可怕。”
劉貴妃笑得花枝亂顫,叫來侍女為我端來一碗冰酥酪,“其他小娘子恨不得白玉無暇,八公主有趣,也不避諱。”
翠微宮裏小廚房的手藝甚好,我砸砸嘴,深覺找到了知己,礙著她與小章氏的關係,也不敢多話,草草應付後就行禮告退。
這些日子裏,我把長相守練了個大概,皇後娘娘聽著開心,將焦尾琴賜給我。中秋家宴時,父皇照例呆在禦仙殿煉丹,小章氏坐在上首,七哥與荻之表姐的婚期定在來年開春,宋夫人隻帶著元之表哥進宮。
這種大宴上的吃食,以溫軟耙爛為主,送到我碗中時,已涼了大半,著實不和我的胃口。
席間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公主們衣衫首飾的話題實在無趣,我拿筷子戳著碗中食物,豎起耳朵聽兄弟們議論宣府的情況。
“聽說了嗎,徐君逸在宣府大捷,斬首東胡騎兵三千。”
“從長安帶去的新軍擺的是鴛鴦陣,據說有伏勝將軍之風。”這是四哥的聲音,身旁坐著懷孕的四嫂。李慕卓是李氏皇室中的蹊蹺,沒有侍妾側妃,與王妃感情深厚。
一向跋扈的六哥說道:“他一個閹人,哪裏配與伏勝將軍相提並論,新軍本色糧餉,是禁軍五倍有餘,真金白銀對出來的戰果。”
鴛鴦陣非真鴛鴦,而是伏勝將軍發明的一種步兵陣型,以十人為一小隊,四名長槍手於前方為攻擊主力,右側士兵持五角藤牌,左側士兵持圓形藤牌,後方兩名士兵持镋鈀以防敵軍偷襲。
東胡雖不比柔然,卻依舊是大晉邊疆頑疾,徐君逸這太監有些能力,本殿下勉強原諒他過去的犯上之舉吧。
“瓊華,你過來。”↙
“美人兒,”肥胖如豬的劉福年逐漸向我靠近,“那日驚鴻一瞥,讓哥哥身子酥了一大半,長安城千金一擲的花魁娘子,也沒有你勾人,快來讓哥哥疼愛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