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臉,疑惑道:“小妍和平時不一樣麼?”
徐君逸將我拉進懷裏,用手帕替我擦嘴,手指拂過臉上發癢的地方,“自然是比平常多了幾分顏色。”
大約是臉上過敏的地方被他誤解成了胭脂,我捂住鼻梁,小聲解釋道:“哪裏知道成婚要塗這麼厚的脂粉,癢得厲害。”
徐君逸拉開我的手,輕輕吻了上去,又麻又癢的感覺傳到了心尖上,我瑟縮了一下,閉上眼,軟軟靠在他肩上。
這時,門外的小太監不合時宜地敲著房門,徐君逸無奈停下動作,摸摸我的後背以示安撫。
我臉上紅暈未退,催促著他過去看看。
房門打開,小太監不敢看我,恭順地彎下腰,向徐君逸通報聖人來了。我心中疑惑,父皇自稱要在玉清殿閉關九九八十一天修行,連劉貴妃重病也沒去看過,這還不到七十天呢,怎得大婚晚上來公主府了。
徐君逸交待了小太監幾句,同我一道出門迎接父皇。
正廳張燈結彩,窗欞上貼著喜字,大門兩側對稱掛著紅燈籠,賓客早已離去,桌上一片殘羹冷炙,地上散落的酒杯還未來得及整理。正中央的太師椅上,癱坐著一個身穿寶藍色常服的身影,正是我的父皇,“朕來看看你們。”
我與徐君逸攜手跪下行禮,餘光看到父皇懷裏抱著一個靈牌。
父皇抬抬手心,示意我們起來,將靈牌擺到了右側的椅子上,“鑒明,你們還沒有拜過高堂吧。”
我抬頭,靈牌上正寫著“已故鎮北大將軍伏勝之位”。
這對青年時的好友,一個成了靈牌上的一行字,一個成了胸無大誌頹廢度日的皇上。
徐君逸的情緒不見起伏,拉著我向父皇與伏勝將軍靈牌拜了高堂。
“朕沒有忘記過將軍,”父皇撐著桌子站起來,他肥碩的身體早已被酒色掏空,閉關修道時又隻能茹素,因此每說一句話都顯得格外艱難,“朕在長安城新起了武廟,讓將軍陪祭。”
武廟是前唐玄宗時候興起、祭祀武將的地方,非大功績不可入,伏勝將軍名義上還是叛國罪人,父皇是想為他翻案嗎。
“小妍,你走過來一些,”父皇向我招手,“讓朕看看自己的女兒。”
從小被忽視慣了,第一次聽父皇叫我的小名,想到身邊有徐君逸在,我直接開口問道:“父皇還記得兒臣叫什麼?”
“朕當然記得,”父皇拉起我的手,輕輕拍打著手背,“你出生的時候,宮中桃花開得妍麗,馥薇就喚你小妍。”
父皇一手抓著我,一手抓著徐君逸,將我倆的手疊在一處,像平常人家的父親一般,和藹地說道:“小妍,鑒明是個比章元之出色百倍的人;鑒明,小妍是朕與先皇後嫡出的公主,你們的婚約早在十年前就由朕與將軍定下了,以後在一塊,要好好過。”
十幾年的鴻溝,並非幾句話能消解,我點點頭,退到一邊,一言不發。
送走父皇後,我們回到寢殿,床頭的紅燭已燃了一半,徐君逸俯身,要解我領口處的盤紐。
我自然知道此時要做什麼,前天晚上,桂嬤嬤拿給我一本兩個男子的避火圖,還感慨幸而徐相淨過身,她哪裏知道,徐君逸是個比畫中人還可怕的假太監。我被他按在身下,感到腹部正被一處硬|物抵住,嚇得閉上眼睛渾身發抖。
“小妍,睜開眼,”徐君逸喘著粗氣,手伸向了我的下`身,“你相信我嗎?”
我被他脫了個精光,徒勞地用胳膊抱住他的後背,無助道:“小妍信你。”
一股來自深處的陌生悸動讓我不停戰栗,我既害怕又好奇,像是迎合又像是推拒,身體在徐君逸的手中達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