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度蜜月,她也早有想法,所以這段時間才這麼加班加點,連拍婚紗照都在忙公事,就是為了把手頭的事情盡快處理掉,騰出一段度假的時間來。

不過她沒告訴賀白洲,怕她知道時間比較充裕,真的想去南極度蜜月。

忙忙碌碌,很快就到了婚禮當天。

因為雙方都是女性,所以就省了迎親那一套,兩人提前一天晚上住進酒店,第二天天沒亮就被抓起來化妝。

賀白洲這種死宅,平時抹點兒潤膚乳就算是保養皮膚了,幾乎不怎麼化妝。這時候發現跟妝師在鏡子前排開數百種工具,頓時目瞪口呆,“……這會不會太複雜了?”

“放心,我們事先已經確認過了妝容,按照客人的要求,不會化得太濃的。”化妝師十分專業地道,“我們先試試效果,到時候您如果不滿意,也可以擦掉重畫。”

反正時間安排上,是留下了餘地的,完全來得及。

賀白洲隻好坐了下來。

中途好幾次,她幾乎昏睡過去,但身邊有人圍著自己忙碌,終究還是沒睡著,強撐著打起了精神。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把妝容搞定。

賀白洲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意外地發現看起來跟平常的自己差別不大,就是每個地方都變得更精致更好看了一些,那些細小的瑕疵也都修掉了,拍照估計會很好看。

人們都說,新娘子是世上最美的女人,看來也有點化妝學上的講究。

這樣想著,賀白洲不由期待起邵沛然來。雖然平時邵沛然經常正裝打扮,也會化妝,但是現在要結婚了,應該不一樣吧?

化好妝,就去換衣服。

第一套是婚紗。盡管賀白洲選了比較簡潔的款式,但還是需要有人在一旁輔助,才能穿得上。

剛化完妝的時候,她的感覺還不明顯,此刻換好婚紗,站在全身鏡前,賀白洲才發現,鏡子裏的人突然變得有些陌生,跟平時的樣子大不相同。好看是好看,但她不太習慣,總覺得哪裏有些別扭。

或許要感謝邵沛然買給她的那一櫃子裙子,她雖然沒怎麼穿出門過,但是現在換上裙裝,也不會覺得太奇怪了。

好在她並沒有太多時間感慨,很快就被推著出門,去見另一位新娘子。

仿佛心有靈犀,賀白洲推開門時,隔壁的門剛好也被打開,邵沛然從裏麵走了出來。這一刻,不知為何,賀白洲突然想起了初見的那一天,也是自己緊張地站在門外,邵沛然從房間裏出來。

那個時候,賀白洲心裏隻有滿心的不自在,匆匆逃開。

直到此刻回顧,她才意識到,當時心髒之所以跳得厲害,不僅是因為不小心撞破了對方的隱私,更是因為,第一眼她就已經陷落。

那是在另一場婚禮上,而現在,她們要結婚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腦海裏,其他種種念頭與情緒就都被排開,賀白洲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笑,朝邵沛然走去,拉住了她的手。

“你今天真美。”她由衷地讚美道。

第一次見麵時,她就想這麼說了。那時說不出口的話,現在已經可以理所當然地說出來。

“你也很美。”邵沛然舉起她的左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兩人的婚紗都搭配了白手套,訂婚戒指因為一會兒要交換結婚對戒,也提前摘掉了。邵沛然的吻就落在了賀白洲的無名指上。

輕輕的一個吻,隔著手套幾乎沒有任何觸♪感,但賀白洲仍舊感覺到,仿佛有一陣電流,順著邵沛然的唇觸碰過的地方,瞬息之間直抵心髒。

兩人就這麼傻站了一會兒,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直到樓下有人匆匆跑上來,叫她們下去迎接賓客,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