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麼?”

“急什麼?”江聞岸拿著那把送給沈延的小扇子扇著,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這扇子雖是他送給延延的生辰禮,然而大多時候都在他手裏,供他扇風用。

沈延一開始不舍得,而江聞岸覺得扇子就該發揮扇子該有的作用,若隻是放著倒是浪費了,而且他承諾每年都給延延做一把扇子,再畫上不同的小像,沈延這才同意。

沈延看著他,目光灼灼,本想說出方才在醉雲台時先生附在他耳邊說的那兩個字,後來實在說不出口,話鋒一轉便道:“同房一事。”

江聞岸剛剛才冷卻的臉又隱隱發燙了,扇子搖得愈加大力,然而還故作鎮定道:“急啊。”

沈延的身體很神奇,冬天的時候身上很熱,他體驗過的,太適合用來取暖了,而夏天的時候身上又涼涼的,抱著也十分舒服。

男朋友的身體嘛,不用白不用。

江聞岸目光定定看著他,嚴肅地點了點頭:“嗯。很急。”

沈延:“……”

他聽不下去了,直接捂臉。

看著延延這個樣子,江聞岸很是得意。

夜晚,二人終於如願躺在一張床上了。

江聞岸抱著沈延,很是愜意。

“延延,我這樣抱著你,你熱不熱啊?”

他是涼快了,可也不想讓延延不舒服。

“不熱的。”沈延的手臂緊了緊,拉著先生的手搭在自己腰間:“先生覺得怎麼樣?”

“很好啊。”

沈延很乖,不會騙他,說不熱就是不熱,而且他身上確實一直清清爽爽,江聞岸也放下心來,大大咧咧地將手和腳都搭在他身上,扭來扭去調整著姿勢。

沈延身子微微僵硬。

“先生,明日還要趕路,別亂動了。”

“哦。”江聞岸此時也正好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將頭磨蹭著貼在他的頸側,歎道:“可是我睡不著。”

“我也不想睡。”沈延頓了一下,又道:“那先生想跟我聊聊天麼?”

沈延心裏忐忑,得到同意之後就絮絮叨叨了起來:“聽影塵說先生之前不太高興,我不是不想和先生一起睡的,隻是緋言公子說不能同房,我害怕先生又睡著了不肯醒來。”

不肯醒來……麼?

江聞岸心裏咯噔了一下,突然有點心虛。

沈延這幾天心裏一直不踏實,即便沒和先生同床共枕亦會半夜驚醒,時不時要偷偷到他房裏看他一眼,生怕先前長睡不醒的先生有一天就忽然消失了。

夜裏反複確認之後他又睜眼等待著天明,等著先生醒來他就可以去找先生一起用膳,與先生談天了。

可他當下的沉默還是讓沈延有些不安,說出來的話也不自覺帶了些委屈和埋怨。

“我守了先生幾天,先生始終不願意醒來,可他一來,先生就醒了。”

這話說出來有些不合適,他又補充道:“但是我還是很開心的,先生終於願意醒來了,即使可能不是因為我。可是先生醒來之後就……就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我有點迷茫……”

江聞岸有些驚訝,他是第一次聽延延說這樣的話,這才知道他當時的心理感受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江聞岸根本不知道他昏迷的時間裏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醒來後與他表明心意,他也欣然接受了。

那時的他竟處於這麼迷惘的狀態下麼?

江聞岸有些不理解:“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問清楚?就那麼答應我了。”

“我不敢。”沈延側過身子與他麵對麵:“我怕先生隻是剛醒來時腦子還不太清楚,沒有想明白,可即便是這樣,我也想欺騙自己,即使後來先生想清楚了,至少我可以安慰自己,先生曾經也與我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