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裏的孩子終於流掉了,她從此不肯再麵對皇上,終於臥病不起。

自見到佟玉婉後,皇帝便找了個由頭將沈時南遣至動亂關口,使其以弱體殘軀抵禦外族。

沈時南歿於邊關的消息傳入宮裏,不知哪位好事的小丫頭議論紛紜,消息落到佟玉婉耳朵裏,她終於心灰意冷,哀莫大於心死。

她不肯麵對皇上已經久矣,此番終於惹得皇上厭惡,將其打入冷宮。

佟玉婉想死,可卻不能死。

她須得看著她的延兒長大成人。

她強打著精神在冷宮裏忍辱負重,輩子都沒有想過要跟任何人爭,可卻沒有個人肯放過她。

強弩之末的女子被最後封沈時南留給她的信件壓垮,她隕落在滿是蓮花的涼水之中。

水痕漫過皮膚之前,她看到了長得肖似“慕南”的兒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延早產,皇帝從來不知道他不是真正的皇子。佟玉婉想,虎毒尚且不食子,或許他會過得更好,不用再與她起蝸居在這冰冷的冷宮之中。

整個人被池水淹沒,或許這才是她的歸宿。

這就是個美麗深情而又悲慘的女子陰差陽錯的生。

看完這些內容,沈延和江聞岸都久久無言。

唏噓之餘,沈延心中隻有仇恨。

櫻貴妃已經死了,他不會遷怒到沈彥昭身上,他更恨自己多年以來將殺父仇人視為父親。

他必須報仇。

直到坐上馬車回京的路上,江聞岸都沒有勸過他句。

善惡終有報,若是上天不渡人,那便隻靠人自渡。

江聞岸幾年以來為沈延所做的籌謀亦可以派上用場了,成敗在此舉。

沈延剛剛得知自己的身世,自然心神不寧,江聞岸隻在旁靜靜地陪著他。

小黑路上也十分安靜。

馬車忽而顛簸了下,影塵的聲音傳來:“殿下,此處有點蹊蹺,小心戒備。”

聽這話,沈延立馬握住江聞岸的手,未及多言,上方突然傳來巨大的響聲,有蒙著麵的人破車頂而入。

二人早有準備,堪堪避過,沈延將人按住。

把精致的匕首自江聞岸袖間出,架在蒙麵人脖子上,車頂打開,錚亮的刀柄反射出亮光。

沈延掏出鞭子,自身後將人勒住。

“先生轉過去,別看。”

這人就是奔著取他們的姓名來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道理江聞岸不會不懂。

外頭打鬥的動靜十分大,影塵也被人絆住了。

“我去外麵幫他。”

“好。先生小心。”

話音剛落,鞭子勒著的人額頭青筋暴起,又因為沈延發狠的壓製使得身體動彈不得,不多時,人徹底沒了動靜。

小黑跟著江聞岸跑出去了,此時正發狠咬著個人的腿,咬得人哀嚎不止。

江聞岸沒有做過這種事,但此時是危機時刻,人命關天,他知道自己不能拖後腿。

好在他早就找梁子卿要過防身可用的工具,除了把鋒利的匕首外,梁子卿還給了他毒粉,能夠讓敵人暫時失明。

他幾乎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才能將毒粉準確地往人臉上灑的。

可是來的這班人好似真的完全不準備留給他們條活路,來的人太多了,毒粉都灑完了,可是還遠遠不夠。

影塵已經負了傷,但仍然強撐著抵擋。

沈延解決完馬車裏的人也第時間出來了,他將聚集在江聞岸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