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該整治一下了。
他捏了捏江聞岸的手,帶著安慰的意味:“我知道的,先生,不怪你,是我沒有保護好先生。”
江聞岸有些不安:“可我沒有受傷,反倒是你……”
“先生,如果你受傷了,我會更難受,我情願是我自己。”
末了他又笑道:“先生比我怕疼,我不想讓先生受傷。”
江聞岸一開始聽著心裏還挺感動的,直到沈延挪動著身子靠近了幾分,低聲在他耳邊呢喃:“除了,我們洞房那天……我聽說頭一遭會有點疼,先生……這個可能得是個例外。”
江聞岸:“……”
可沈延即便說著這樣的葷話,眼中卻不帶油膩的情[yù],反而微微蹙著眉頭,似乎真心實意地覺得有點苦惱,不會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其實情到深處做什麼都是自然而然的,對於沈延來說,他原本不是很在意這些,但如果對象是先生,他光是想想就覺得很幸福。
他喜歡和先生親密的感覺,再近一點,這讓他很有安全感。
江聞岸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決定。
他伸手擁抱沈延:“好,等回了燕京我們就成親,在汀蘭苑,我們洞房。”
他抬頭親了親沈延的下巴,細若蚊聲道:“我不怕疼。”
沈延滿心歡喜,可江聞岸心中卻隻有無盡的悲傷和不舍,他以最燦爛的姿態強顏歡笑。
他不知道靳言的條件是什麼,隻知道自己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耽誤了靳言回家的時間,任務須得提上日程了。
成親也好,洞房也好,他全都願意,或許這一次就是最後的告別。
門沒有關上,靳言站在門口看著裏邊相擁而眠的二人,低頭玩弄著一枚小玩意兒。
那是一枚小小的銘牌,如果江聞岸看到的話或許會被勾出一些回憶。
靳言從小就長得很漂亮,小的時候出門人家都會把他當成女孩子,再加之他的聲音很細,直到變聲之前一開口總是讓人分辨不出性別。
更多的人會以為他是一個短發的女孩子,因為他的臉實在太漂亮了。
江聞岸曾經也認錯過。
初一,那是靳言第一次離開家、離開父母,去到寄宿學校,陌生的環境讓靳言很是不安,於是他在軍訓期間都是一個人縮在角落不與人說話。
回歸線附近的夏天很熱,午後的站軍姿讓一群女孩子叫苦不迭,有的人還當場暈倒了。
靳言生病了,身子很難受,休息的時候便用沾了水的紙巾敷臉,他擦著眼睛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碰了一下,繼而有人在他身邊坐下。
“小同學,你怎麼哭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靳言剛想搖頭,卻聽那人繼續道:“女孩子不能哭鼻子哦,哭了會變難看的。”
靳言抬起頭來,額前的劉海還沾著水,冷冷地瞪了他一下。
眼前人似乎愣了一下,繼而燦爛一笑:“我錯了,你很好看,哭也好看,一點都不難看。”
少年明媚的笑容讓人晃了眼,靳言一時間忘記澄清自己不是女孩子這件事。
那是少年時期的江聞岸,有點中二卻又很熱心的少年,這是靳言對他的第一印象。
“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在這兒休息一下吧,我幫你去跟教官說。”
“不用。”
靳言不習慣跟人打交道,對這麼自來熟的人亦有點排斥,隻想躲,因而隻是冷漠地回應了一句便走開了。
奇怪的是後來他再也沒見那個人,隻聽說有個頑皮的學生晚訓結束還騎車在校園裏亂竄,在一段沒有路燈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