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岸就那麼被罵了半個學期,他無法解釋也不想解釋,隻是從此心有餘悸,再也不敢去打擾靳言。

靳言手上的那枚銘牌上的漆掉了不少,是高三畢業之前拍畢業照的時候他撿到的,寫著江聞岸名字的銘牌。

靳言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撿起來保留至今,明明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那天晚上他睡覺的時候發現後背被什麼東西硌得很難受,撈起來用手電筒一照才發現就是這個銘牌,這一看,他的眼前天旋地轉,再醒來時就已經到了這裏,還有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人給他發布了兩個任務,他才知道江聞岸也來了。

見到沈延時他很震驚。

才知道原來江聞岸隻是喜歡那張臉罷了,但他很不讚同江聞岸這樣的做法。

這幾日江聞岸和靳言一起商量著,畫出了現代可手動操控的輪椅草圖,交給工匠製作。

直到沈延能熟練控製,他們才啟程返回燕京。

靳言假借入京辦事之名跟他們同行,但並不與沈延同車,隻和手受了傷無法駕車的影塵坐同一輛車。

另一輛馬車上,江聞岸有些惴惴不安,靳言離自己很近,就像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他必須加快任務進度了。

與太子的爭鬥無法明著來,也無需明著來了,沈延欲報殺父之仇,計劃直接從沈時乾身上下手。

江聞岸一切都支持他,並且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一早就給遠在邊疆的梁子卿修書一封,用隻二人之間能看懂的記錄方式將事件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並請現下在軍中身居高位、頗具威望的梁子卿助沈延一臂之力。

梁子卿的父親曾是沈時南手下的得力助手,可卻隨著沈時南的沒落被沈時乾棄若敝履,如今他得知當年竟有此等原委,自然不可能不出兵協助。

另有一支加原隊伍正秘密趕來,那是索亞的哥哥讚亞帶的軍隊。讚亞與江聞岸是好友,他已表示會全力支持沈延。

此外沈延身後有金玉山莊與長月盟支持,還有陳銘宏陳公公暗中相助,朝廷和江湖勢力聚集,宮內和宮外裏應外合,此戰頗有勝算。

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解決。

這也讓江聞岸頗為不安。

二人沒有耽擱,直接前往回到府上。

但如同料想的一樣,朱如果然已經不在了,並且家裏的下人說他已經好幾日沒有回來了。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梁子慈也表現得很不對勁,他們出去才多久,結果回來就發現梁子慈消瘦了不少,先前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亦有些散亂,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子慈,發生什麼事了?”

梁子慈眼神空洞地看著江聞岸,無力地搖了搖頭,有些抗拒。

“子慈,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好不好?”

梁子慈的目光閃爍了幾下,終於落到江聞岸身上,似乎方才一直沒有認真聽他說話,眼下才慢慢回過神來。

他餘光瞥了江聞岸身邊坐著輪椅的沈延一眼,又搖了搖頭。

江聞岸注意到了,他蹲下在沈延耳邊道:“我送你回去,你先休息一下。”

沈延哪裏不明白他的用意,當即點了點頭,隻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現在可以自己轉著輪椅行路了。

原來早在江聞岸不知道的時候梁子慈就和朱如還鬧過矛盾,原因是朱如衣裳上總是別人的頭發,還被梁子慈發現過身上有脂粉味。

梁子慈無名無分跟著朱如好幾年,一開始二人的感情很好,可最近卻突然覺得有些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