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再次看向沈延:“沈延,你不是愛慕他嗎?那我就讓他去死,死在你麵前。”
哀莫大於心死,他就要讓沈延身未亡而心已死,江聞岸是他的軟肋。
沈延坐不住了,他強撐著站了起來,不顧剛剛愈合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江聞岸皺著眉頭,想叫他不要再動了。▂思▂兔▂在▂線▂閱▂讀▂
“影塵!”
影塵拉著不讓他走。
沈延幾近咆哮:“你敢攔我?放手!給我滾開!”
霍擎應聲而來,見狀也要衝進去解決江聞岸,同樣被他製止。
“別進來!霍擎!”江聞岸將匕首放在自己頸邊,門外的人止住了腳步。
江聞岸吸入了煙霧,嗓子有點疼,“霍擎,算我求你,幫我攔著他。”
“良禽擇木而棲,這是你說過的話,想必你這次來也是為了這個。”
太子已經不中用了,霍擎是個識時務的人,看得出來誰才能夠擔當大任。
霍擎實力強大,有他在身後,延延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夠順利完成。
江聞岸很放心。
他微笑著:“交給你了。”
沈延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些話,拖著一條受傷的腿與身邊兩個攔著他的人對抗,拳打腳踢之間傷口徹底被扯開了,血汙沾濕了一片衣擺。
當是時,靳言闖入裏頭。
他看向身後即將蔓延過來的火焰,言簡意賅詢問江聞岸:“決定了?”
江聞岸早就不敢看沈延了,也強迫著不去聽耳邊不斷傳來的崩潰咆哮聲和打鬥聲,灼熱感近在咫尺,片刻後,他終於呆滯地點了點頭。
靳言低頭,忽然搶過他手中的木匣子,用力一拋,木匣子落在沈延麵前,破開了。
沈延這才消停了一會兒,入目隻見很多很多的信,還有一張畫像,折疊著隻露出小半張臉,分明是他的眼睛。
先生喜歡畫他的小像,這並不是什麼稀奇事,隻是從前畫的都是簡易的小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細的畫,然而現下無從顧及。
江聞岸自然是看不到的,隻是這一摔讓他猛然想起匣子裏裝的是什麼東西。
他全身的血涼透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一陣風吹動地上承載著深厚情誼的輕飄飄的一紙畫像,掀動被折疊的部分,終於露出全貌。
看到女子的朱釵時,沈延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反應竟是迅速抬起眼睛看向江聞岸,不去管其他東西,“先生,你先出來好不好?我求求你,先讓我帶你出來啊!”
江聞岸回過神來,心中越是蒼涼,表麵上就越發冷靜鎮定。
他不看沈延,隻看影塵:“撿起來,給他看。”
沈延終於還是被迫看清了那張畫像,也徹底看清了畫像上的小字。
“念汝成疾,惟願擁暖玉入懷。”
餘下還有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一字一句,極盡露骨,最後的落款是江聞岸。
筆跡,分明像極了先生的。
可江聞岸對照著“江聞岸”寫過的文字有意苦練多年,如何不像?
“哈哈哈哈!”朱如仰天長笑:“沈延,我早就告訴過你這間屋子裏麵有秘密,可你仍然不信,既無法動搖,我隻能用這個辦法來摧毀你。”
“沒想到吧?他心裏根本沒有你,不過是因為你跟你母親長得有幾分相似,他才願意看你幾眼。不過你也該感謝自己這雙長得跟你母親一模一樣的眼睛,否則你以為江聞岸會讓你活到現在?在冷宮裏那幾年你早該被折磨至死。”
眼睛?
沈延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