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為父親報仇,也要以皇帝的身份把那個人抓回來,關起來,懲罰他,羞辱他,讓他付出代價。
沉默良久之後,沈延又突然沒頭沒尾地問到:“找到了嗎?”
影塵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他搖了搖頭:“我們的人在外麵廣泛搜羅,還沒有發現緋言和江……他們的蹤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延微微頷首:“繼續找。”
他一字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影塵猶豫了一下。
雖然他不知道江聞岸到底有什麼苦衷,可他曾看過緋言的臉,又見二人關係密切,唯恐殿下心中執著,會再次受到傷害。
他很想勸沈延就此放下,忘了他吧,可卻不敢開口。
“是。”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話咽回肚子裏,此刻說出來隻怕會對殿下造成二次傷害。
過了一會兒,沈延又道:“明日去汀蘭苑。”
影塵手一頓,思及他方才說的話,不再阻止他,“殿下,先處理傷口吧,這樣明日才能出門。”
沈延沒有回應,也沒有激烈地抗拒。
好在秋風已至,天氣漸漸轉涼,傷口沒那麼容易壞,但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將匕首拔出來之時,沈延一聲不吭,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殿下,先喝點粥墊墊肚子吧。”
“嗯。”
*
江聞岸現在住在一個離燕京很遠的地方,郊外一個民風淳樸的小村莊。
什麼都不想的日子裏,他每天都在練字。
先前為了不讓人看出破綻,他極力模仿“江聞岸”的字,早已形成了肌肉記憶,眼下他想要矯正,重新改回他自己的筆跡。
靳言已經摘下了麵紗,俊美的臉上一如既往地不帶一絲表情,在送吃的給江聞岸時才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十天前,他把自己的另一個任務告訴了江聞岸。
除了幫助江聞岸完成任務,他的第二個任務是確保江聞岸能夠與他一起回去,而要保證這個結果,必須斬斷他和沈延的情感聯係。
江聞岸先前答應了他一個條件,這便是他想要兌換的。
可是江聞岸發現自己根本割舍不了,越與沈延相處下去就會越難以抽離,根本定不下一個具體的日子離開。
所以在朱如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他決定離開沈延,想順勢來個死遁,讓沈延以為他死了,自此忘了他這個人,將從前的一切抹去。
江聞岸的心理其實很矛盾,他既害怕延延真的會忘記自己,又真心地希望他不要思念自己。
緋言的舉動正好給這一切一個句點。
得知一切,延延應該會恨透了他吧?
對於一個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他應該沒有絲毫的憐惜了吧?
他不願在沈延的記憶裏留存下美好的印象,讓他一輩子在痛苦中緬懷,寧願讓他厭惡自己,成為一個讓他不願意想起來的人。
這一切或許本就是一個錯誤。
這樣也好。
長痛不如短痛。
吃了兩口麵後,江聞岸又一次幹嘔了,這幾天他吃不下去多少東西,吃進去的些許也大多吐出來了。
緋言還煮了豬肉粥,江聞岸卻一直不願意喝。
他曾經給延延做過,按照現代的做法,延延很喜歡。
可是他現在見不得這些與延延有關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總會習慣的,可當下隻想幼稚地不看不聽不想。
“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再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