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是江先生,那我自然是要盡力一試的。江先生且在這兒等著吧,我進去,尋到機會便稟告陳公公。”\\

“有勞趙統領。”

秋日的日頭不算毒,可正午的太陽照在人身上還是火辣辣地,烤炙著江聞岸的臉越來越紅,額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他滴水未入,此刻已站得有點頭暈。

他踉蹌了一下,當即被人扶住。

靳言扶著他到車邊靠一下。

假麵很貼合皮膚,連細微的神態亦能呈現,靳言現在有點生氣。

他拿出水壺來讓江聞岸喝下一口水,用紗巾替他擦拭薄汗。

“謝謝。”

江聞岸不習慣讓人幫自己,隻接過他手上的絲巾,自己擦了兩下。

餘光瞧見終於有人從裏邊出來了,他的眼睛頓時亮了。

是個小太監。

他驚喜地站了起來,朝著那小公公走去,“公公,可是皇上得空要召見微臣了?”

那小公公搖了搖頭,“此地乃是朝中重臣和皇親國戚進宮走的正門,江先生一與聖上非親非故,二於江山社稷無功,想來該走譚華門。”

譚華門,皇宮的後門,平日裏太監出門采辦或者新宮女太監進門就是走的這個門。

馬車行至譚華門。

正午的太陽已經稍稍西移,不那麼悶熱,隻是江聞岸近日吃不好睡不好,身子極度疲憊,站得久了有點支撐不住。

眼見著太陽都要落山了,靳言上前一步詢問譚華門的侍衛,卻遭到了冷眼。

許是這兒的侍衛都知道走譚華門的不是什麼緊要的人,因而說話都有些不耐煩:“去去去,走遠點,讓你們等著就等著,皇宮可不是你們想進就能進的地方。”

“算了。”江聞岸小臉蒼白,伸手拉了一下還想理論的靳言,輕輕搖頭,“再等等吧。”

天邊的最後一絲餘暉被黑暗吞沒,趙統領例行巡查,順便帶著侍衛過來換班,看得江聞岸時竟麵露驚訝。

“哎呀!江先生,你怎麼還在這兒?壞事兒了壞事兒了,忘了通傳了,這會兒皇上隻怕已經在用晚膳了,晚間恐怕沒時間見您。”

江聞岸遮在衣袖下的手指縮了縮,臉上卻保持著笑意:“皇上日理萬機,恐怕日日如此,可否勞煩統領再幫我向陳公公通傳一聲,我不過是進去與皇上說幾句話,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他隻想讓延延不要遷怒其他人,有什麼事都衝著自己來。

“江先生說笑了,皇上新得了個可人兒,白天處理政務,隻到晚上才有空閑耳鬢廝磨,別說是江先生,就是國師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聖上。”

江聞岸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修剪的整整齊齊的指甲陷入手心,半晌,他才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那我明日再來。”

一直到坐上馬車,趙成岡猥瑣的笑容和那句刺人心窩的話依然揮之不去。

江聞岸閉著眼睛,挺直腰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靳言捶了一下車板,“沈延他欺人太甚!”

可他如今已是皇上,自然是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

江聞岸想的卻是,他是皇上,將來後宮佳麗三千,應該會很忙吧?

還有時間見他嗎?

可沈彥昭、梁子慈和緋言的家人還在他手上,江聞岸不得不忍著痛苦和屈辱一次次去譚華門前等待。

第三日,終於有人來召他進宮了。

他被小太監引著到皇上所住的承華殿門前,見到了陳公公陳銘宏。

陳公公還記得他,見到時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