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
可江聞岸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紀大學生,是斷斷無法忍受這種情況的。
若是在遇見他之前發生的事,或許江聞岸尚且能夠理解,可這是在沈延明確表明心裏有他之後,當著他的麵做出來的事。
或許對於沈延來說這件事比不上“江聞岸”做過的萬分之一。
他無法解釋,所有的黑曆史都壓在他身上。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江聞岸”,種種肮髒的事都不是他做的,他再也不想背負這樣的沉重。
饒是知道沈延是為了氣自己,可他無法不介意,無法不覺得委屈。
他躲過他的懷抱,“別碰我。”
沈延愣了一下,雙眸逐漸染上陰鷙。
“江聞岸!你什麼都懂,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對我?”積攢的所有委屈在這一刻全部傾巢而出:“養我疼我吻我幫我,引誘我愛上你,又狠狠地拋棄我!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幹脆把我的心掏出來?”
江聞岸不讓他碰,他偏要碰,用力地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你掏出來啊!掏出來,再碾碎它,幹脆讓它死了,你說這樣好不好?”
江聞岸感受著他猛烈的心跳,心情亦久久不能平複。
極致的爆發過後是極致的沉默,二人都不知道是如何度過這個窒息的夜晚的。
江聞岸隻記得他最後心力交瘁,耳邊隻剩嗡嗡地響。
再醒來時沈延已經恢複如常,溫潤如玉地笑著,親自給他端水來洗漱,幫他洗臉,看著他喝粥、喝藥。
即使江聞岸隻是冷眼相對,他依然微微笑著,貼心地為他將散落在鬢邊的碎發撩上去。
沈延對他一如既往地溫柔。
仿佛不久之前那一場劇烈的爭吵都隻是一場夢。
白天,他終於讓人把小黑帶來了。
見到小黑,江聞岸不禁又有些傷感,隻是他不想再在沈延麵前哭了。
那次的失控已是意外。
沈延沒有提起那件事,江聞岸亦沒有。
夜晚,江聞岸抱著小黑躺在床上睡覺,他還是來了,並且十分強硬地自身後擁住江聞岸。
小黑和江聞岸一樣,還是不肯理沈延,甚至在他的手臂搭上江聞岸腰間時企圖將他推開,可全都已失敗告終。
他沒有其餘的動作,江聞岸也就由著他去了。
他摸了摸小黑的頭,讓小黑更加靠近自己。
沈延順勢將小黑也一起攬住。
江聞岸和小黑人眼瞪狼眼。
良久,等到小黑閉上眼睛,江聞岸終於開口,這些天來頭一回主動與他講話,說的卻是:“我想出宮。”
沈延甚至都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將他抱得更緊,毫不猶豫道:“不許。”
接下來的日子沈延沒有再給他任何機會提出想要出宮的要求,每次他想要提出,他就有所察覺一般打斷他,不住地跟他說些打岔的話,帶著他回憶過往的種種。
後來江聞岸便不再問了,甚至夜裏還習慣性地睡在一邊,空著一邊位置等他來。
先前沈延都是天不亮就醒來的,醒來之後便專注地盯著先生看,或是跟小黑大眼瞪小眼。
許是它能感受到沈延對江聞岸的態度,因而最近也願意多看他幾眼,沒那麼排斥了。
等待著江聞岸醒來,他們就一起帶著小黑去禦花園散散步。
眼下的皇宮沒有任何後妃,因而宮裏頭很是安靜,即使是有當差的太監在也會自覺繞道而行,不去打擾他們。
沈延宮裏守夜的宮女一直不知道皇上夜裏沒睡在承華殿,還以為是自己睡得太死連皇上什麼時候出去了都不知道,整日裏提心吊膽怕被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