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時乾沒有感情,不怕他將來做出什麼事來,因而沒有趕盡殺絕。

沈蘭先前就住在冷宮,沈延剛剛登基也無暇顧及,便讓他繼續留在那兒了,對於冷宮內發生的事情倒是不太清楚。

而且他身份尷尬,沈時乾連先帝都稱不上,如今既不能說他是王爺,也無法說他是先帝的遺子,皇上的弟弟,那些人也隻能依然稱他為“皇子”。

但他怎麼說也算是沈延的堂弟。

“先生覺得如何安置他才好?”

“他年紀還太小”江聞岸想起方才被抱住的場景,又道:“又是個黏人的性子,想來還需要人照顧,隻是不能再住在冷宮裏了。”

“嗯。”沈延耐心聽著他講話。

“他年幼便失去了母親,又不受父親寵愛,也怪可憐的,還是需要送到真正能心疼他的人身邊養著才好。”

聽到此處,沈延臉色微變,拉著先生坐下。

他神色凝重:“先生想要養他麼?”

“什麼?”江聞岸正盤算著給沈蘭尋個好去處,突然被這麼一問,:-)

沈延朝他伸出手。

“先生,過來。”

將宮裏的宮女太監都打發出去後,沈延便直接將江聞岸抱到腿上來坐著,手指又纏繞著撫摸柔軟的青絲。

“太醫剛說好了點,可別再扯開傷口了。”

“沒事兒。”

沈延不甚在意。

現下他的腿正常走路都沒有任何問題。

“先生怎麼又向我行禮了?說了不用,承華殿和躍歡宮上下都知曉我與先生的關係,又何須多此一舉?”

在宮女太監們麵前,江聞岸卻堅持要禮節周全。

“我知道你對我好,隻是你是皇帝,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不能落人口實。記好了,日後有外人在,你也不可再自稱''我''。”

“我便是萬人之上,先生一人之下。”

“你說什麼呢?”

江聞岸大驚失色,這話要不是從沈延嘴裏說出來的,便是大不敬了。

沈延眉眼含笑,抱著他腰身的手臂緊了緊,“眼下我不就是在先生一人之下嗎?”

江聞岸便是知道他又不正經了,笑罵道:“別胡說八道。”

“哦……”

沈延又用手指繞著他的長發,不知不覺已經靠近他的發帶,略微一扯便將發帶扯了下來。

江聞岸稍稍偏頭,柔軟的頭發已經鋪散下來。

“你做什麼?”

“先生這樣也好看。”他繼續把玩著發絲,略帶著陰陽怪氣道:“可不能讓旁人看去了。”

江聞岸還沒反應過來,便聽他問:“先生方才在外邊可有遇到什麼人?”

江聞岸沒有多想,提起了邢淮,順便三言兩語把上次和這次碰見他發生的事情一並說了。

沈延神色並無變化,似乎還有些滿意,隻是唇角微微勾起。

“先生乖,離他遠點。以後遇上什麼奇怪的人也要像今日一樣告訴我,不許瞞著。”

“哦。”

江聞岸心下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是哪裏有問題,因而隻是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他跟著沈延回到承華殿,正為著明日去參加梁子卿和索亞的成親禮挑選服侍。

沈延準備了許多衣裳供他挑選。

這些衣裳精美絕倫,針腳細密,又都是完全符合江聞岸的尺寸的,不像是趕製出來的,江聞岸摸著有些疑問:“這麼多衣裳,全都是這幾日做出來的嗎?”

“不是。”沈延原本還有些扭捏,被他質問的眼神逼迫著才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