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寒暄著,忽而又聽到另一個陌生的聲音。
“好久不見啊,小美人。”
江聞岸偏頭一看,隻見一個藍衣翩躚的男子,他衣裳之上的紋理很是奇怪,乍一看像是蛇的鱗片。
而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是邢淮。
邢淮正目光定定地看著他。
江聞岸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穿著藍色衣裳的少年應當就是藍臨笙的哥哥——藍臨蕭。
目光一凝,江聞岸微微睜大眼睛,竟看見一條藍色的小蛇從他的衣領裏爬了上來,纏繞在他的脖子上。
沒待他開口,身旁的藍臨笙已經不滿地叫出來了:“哥!你又在這裏嚇人了。”
江聞岸沒由來地覺得他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見過似的。
藍臨簫手指伸向脖子,便見藍色小蛇吐出信子碰了碰他的手指,慢慢悠悠地纏上他的手指,順著手背鑽入袖子裏,徹底看不見了。
他拍了拍袖子,似笑非笑道:“不好意思,花花喜歡熱鬧,所以出來看看。”
讚亞世子再次向沈延行了禮,幾人才坐下。
藍臨簫招呼著邢淮一起坐,不知為何,忽而看向沈延,勾唇一笑:“陛下不介意吧。”
沈延看了先生一眼,略一頷首。
待邢淮坐下,藍臨簫又與江聞岸搭話:“小美人不記得我了?真是叫我傷心呀~”
他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觸及沈延越來越不友好的眼神,悻悻一笑。
江聞岸一開始並沒有想起來,後來見著沈延不住跟他擠眉弄眼,突然記起來……似乎曾在北疆見過他,當時延延被蛇咬了,追著他來的人正是一個穿著藍衣的男子。
如今想起來,那人模糊的麵容竟和藍臨簫的臉漸漸重合。
看著他們兩眉來眼去,以及明顯屬於熟人之間的對話,再想起藍臨笙叫沈延“皇帝哥哥”,可想而知他們先前絕非陌生人,藍臨簫又怎麼會放蛇咬他呢?
江聞岸:“……”
感覺自己被耍了。
看著先生臉色有變,沈延便知道他是想起來了,不由得怨懟地瞪藍臨簫,後者隻是扭頭喝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一杯酒下肚,藍臨蕭“誒”了一聲,從身旁邢淮的袖子裏抽出一根簪子來。
邢淮一驚,伸手去搶卻被躲過。
藍臨蕭已經打趣起來了:“這兩日就見他拿著這簪子看了又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小美人落下的呢?”
江聞岸愣了一下,看著那支檀木簪子。
沈延突然伸手過來,五指在桌子底下交錯穿插著握住他的手。
“說起來這簪子倒很襯江先生,江先生覺得呢?”
手指猝然被夾緊,江聞岸咳了一聲,將手抽離出來。
“不太適合我。”
沈延指尖摩挲了兩下,伸手想去拉他,卻被躲過。
江聞岸沒理他,直接站了起來,“我有點醉了,想出去吹吹風,失陪。”
沈延也跟著站起來,倒沒有第一時間追出去,隻是冷哼了一聲:“可惜先生眼下不喜歡用簪子。”
“他不喜歡我喜歡呀!”藍臨笙搶過藍臨簫手中的木簪子,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又期待地看向邢淮,“邢哥哥,是送給我的嗎?”
邢淮沒有回答。
“嘖。”藍臨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弟弟搖頭,奪回簪子交還給邢淮。
“有些東西不可強求。”
邢淮仰頭喝下一杯酒。
“什麼不可強求,如果我偏要呢?”
“你還小,沒見過世麵,外麵什麼樣的簪子沒有?想要多少大哥都給你買,不要隻看著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