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電話過去。
“媽。”
聽到手機裏傳出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沈延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卻倏地坐直身子，十指放在腿上糾結地攢著。
江聞岸看了他一眼，將他的左手拉了過來放在自己腿上，回應著媽媽：“是談了。挺久的了。”
媽媽高興地連連說“好”，江聞岸聽到了另一頭他爸爸悶悶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媽媽又道：“小岸啊，爸爸媽媽都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江聞岸想了一下，“那我一會兒就買票。”
“我爸在你旁邊嗎？”
“在，哎喲……”
媽媽的聲音越來越遠，像是聽筒被人捂住了一樣，有點悶響，他還是聽到了媽媽微弱的聲音：“咋啦？關心兒子又不是一件多丟臉的事，你自己想知道幹嘛不自己去問，非要借我的口問話了？”
江聞岸悶笑了一下，喊了幾聲：“媽，媽。”
那頭的聲音再次變得清晰，他這才繼續道：“把免提打開吧，您和我爸一起聽。”
爸爸別別扭扭的聲音終於傳來：“小岸啊，你媽跟我說你談感情了？”
“什麼我說？明明是你自己先看到朋友圈的。”
“去去去，別打斷我。”老/江又道：“那你明天回來把人一起帶回來成嗎？”
江聞岸第一次談戀愛，家裏的人比他還興奮。
媽媽還在絮絮叨叨：“正巧你舅舅給我和你小姨一人送了一個包，可好看了，就是太年輕了點兒，她來了我正好給她當見麵禮。”
“對自己兒媳婦兒還這麼小氣呢？還轉贈別人送的。”老/江大聲道：“小岸，我給包大紅包啊！”
“咋就小氣了，都是新的包，再說了我也給包大大紅包！”
江聞岸低頭看了一下放在他腿上的手，修長的手指正拘謹地蜷縮著。
他眨了眨眼睛，坦然道：“媽，可能用不上。他是男孩子。”
沈延猛的偏頭看他，與此同時手指攥得更緊。
貼在耳邊的手機裏頭一時間無言，在這場不算太過長久的沉默裏，江聞岸垂著眼眸耐心地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將五指擠了進去，掌心貼緊掌心，他感受到了來自沈延的手心難得灼熱的溫度。
老/江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好歹打破了僵局，“好，你們先回來吧。”
緊接著是媽媽溫柔的女聲：“誒，那是用不上了，沒關係，你一會兒問問他喜歡吃什麼菜，發微信告訴媽媽啊，明天媽媽在家裏做好吃的，等著你們回來。”
電話掛斷，江聞岸看著小家夥驚訝的神色，忍不住探頭啄了一下他的嘴角。
回到寢室，江聞岸立馬預約了車，明兒個一早就出發回家。
沈延很是忐忑，怕先生的父母不喜歡他，一個晚上都沒睡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夜半迷迷糊糊被吵醒的江聞岸縮進他懷裏，咕噥了一句：“快睡覺，再不說明天就變醜了。”
他這才驚了一下，乖乖圈著人強迫自己安定下來入睡。
不能變醜，要以最好的麵目去見老丈人和丈母娘。
經過了是個小時的車程他們才到達目的地，這才發現他想象中的“老丈人”並不老，沒有胡子也沒有白發，反而十分地年輕。
先生的娘也很和善，一見麵就笑著看他。沈延就這麼看著人，心裏想著先生的長相隨了他娘，都是一等一的好看。
“爸，媽。”
江聞岸很是意外，本以為爸媽一時之間會難以接受他找了個男朋友，沒想到兩個人還一起來接他們了，這讓江聞岸有些感動。
沈延有些緊張，聽到先生的聲音也跟著喊了一句：“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