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月餘,被迫簽訂了婚約,卻要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況且,林放和庭雁長得一模一樣啊!
他若是親著親著,把庭雁帶入進來,一時獸性大發、情難自禁,不是會嚇到林放嗎……
造化弄人啊!
坐在沙發上的林放,能從化妝鏡中清晰看到餘殊的表情變化。
餘殊一臉緊張,一會兒偷偷望著他,一會兒歎氣仰頭的,像個在饞晚飯吃什麼、卻不敢多吃的傻小孩。
婚禮本就隻是一個形式,為遠在各地、久不走動的各家子弟搭建了一個互相認識、引薦的平台,來客各有所圖,重心不會放在他們兩個無關緊要的小輩身上。
林放本想著禮節繁瑣,能簡則簡,台上的流程可以商量著省去,更沒特意叮囑過餘殊要提前準備什麼。
隻是此時看到他的表情,莫名覺得有趣。
他心癢猶豫著,將話頭止住了,開始了自我調解。
在餘殊眼裏,這場婚禮是商業聯姻的必要步驟,是兩個人必須完成的任務。
如果他太照顧餘殊,反倒會讓餘殊心裏生疑,增添負擔。
嗯,流程不能省,就是這樣。
造型師很快將兩人打點好,眾人都退避到門外待命。
餘殊端端正正地在高腳凳上坐著,雙手緊握放在褲子上,沒注意到禮服被他抓出一道褶子。
林放走過去,挪開他的手,問道:“要吃點東西嗎?”
餘殊尷尬地笑了笑,用手掌壓了壓被自己弄皺的褲子,“不用啦。”
他還記得昨晚溫伯叮囑的話,新婚當天不能進食。
鏡子裏,他背後的時鍾顯示還差十五分鍾到九點。
按流程來看,林放作為林氏繼承人候選,該去宴廳會客了。
“你不出去嗎?”
林放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側過頭說:“再陪你待一會兒。”
他神色自然,態度如常,全然沒有像餘殊一樣,受到婚禮流程的困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餘殊憋了許久,最終還是問道:“司儀說的……那個碰那個……是真的嗎?”
一聲嗤笑,撕開了他醞釀許久的含蓄問法。
林放語氣裏帶了點嘲弄,“你一直在想這個?”
餘殊嘴唇和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要不是看林放穿得矜貴,定要跟他幹一架。
絕不手軟的那種。
林放似是沒察覺他的慍怒,兩條長腿掛在高腳凳上,側過身來問他:“接過吻嗎?”
餘殊:“???”
作為一個成年男性,被無端問起這種問題,無疑是一種蔑視。
偏偏提問的林放一臉耿直真誠,眼眸中透露著純情。
餘殊掩住了口鼻,以防自己被這個看起來不通風月的男人氣得噴血。
“沒……”
他低下頭,咬牙恨恨道。
垂眸看著腳尖的視線裏,被一張突然湊近的臉龐占據了大半。
“那要提前排練下嗎?”
林放精致俊朗的麵容在他眼前驟然放大,餘殊一驚,本就不平靜的心裏激起了浪,將他向後拍去。
高腳凳沒有靠背,餘殊向後仰著重心不穩,連帶著椅子要摔下去,身邊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林放了。
他想都沒想就將人拽了過來,用力抱緊。
外麵的保鏢聽見椅子聲響,怕又像上回那樣遇到突發倩況,直接破門而入,正看見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餘殊:“……”
腳夠不著地,椅子也歪著,身體重心全靠在林放身上。進退兩難。
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丟臉了。
在林放的冷眼下,安保人員飛速撤了出去並關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