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刃又笑了一聲,渾身的冰霜早已消失不見,說:“好。”

然後在沈修可麵前轉身離去,太和劍隨心而動,他禦劍而行,卻換了一個方向,在刻意抹去來時的痕跡之後,才沿著問道宗飛了一圈才回到奪劍峰。

奪劍峰的主殿建在封頂,這裏常年冰雪覆蓋,到處是未融化的積雪,顯得莊嚴肅穆的主殿宛如天上宮闕。

從劍上下來之時,祁刃又恢複成往常那副冷漠和生人勿近的樣子,渾身的氣息比地上的冰雪還要凍人。

剛踏進大殿,一道威壓直麵襲來,宛如千鈞壓身。祁刃頂著威壓一步一步地朝前麵走去,他沒有反抗,雖七竅都流出血來,但還是堅定地往前。

剛才彙入識海的神力感受到危險,慢慢融入他的血肉經脈保護著他的身體,而先前與神魂相融的神力溫柔地纏上他的心髒,隱蔽地保護著他。

祁刃感覺不到疼痛般,直到走到弘華尊者麵前,才開口:“師尊。”

上首的人沒有出聲,直到釋放全部的威壓,祁刃再也受不住地吐出一口血來,隻是脊背仍站在筆直,宛如一把寧折不彎的劍。等他陸續吐出幾口血,弘華尊者這才冷哼一聲作罷。

“你還知道回來?”弘華尊者語氣冰冷,這裏隻有他們兩人,根本就不需要掩飾,“私自進階元嬰,渡劫後又不知所蹤,若不是我傳訊與你,是不是就打算就此叛出師門,自立門戶?”

這話可謂是誅心了,祁刃微微低頭,麵色卻很平靜:“修為已到,徒兒壓製不住,師尊不在宗門,隻能先行進階。事後若有所感,繞宗門而行一圈,心情才平複。等收到傳訊符時,才得知師尊已然歸宗。”

他說的滴水不漏,麵色絲毫不見慌亂。

弘華尊者也沒說信或不信,隻是繼續問:“你在哪裏收到傳訊符的?”

極玄冰再次發揮作用,有了神力相助,噬情蠱根本沒有半點波動,祁刃回答:“雲海之中。”

修士進階之後也需平複心情,去體驗天地也屬正常。他這樣一說,弘華尊者也找不出查漏來。

不過,弘華尊者又問:“把你渡劫時的情況一點一點地說說。”末了,又補充道,“為師怕你被天雷損壞根基。”

這話語的意思雖是關心,但若是聽在他人耳裏,卻跟審問無疑。

祁刃像是沒聽出他的語氣,把渡劫時的情況描繪得十分詳細,除了與沈修相關的細節之外。

“可遭遇到心魔?”上首的人問。

祁刃說話的聲音很平靜:“並無,我隻是在最後一道劫雷下拚盡全力,後來穩固修為後,劫雲散去,除了無渡劫後的仙樂和祥瑞,其他並無不同。”他說著,抬頭看向前方的弘華尊者,“這些年後一直遵守師尊的教導,加上有噬情蠱的作用,果然不會產生心魔。”

弘華尊者目光宛如實質般地落在他身上,仿佛想看透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但噬情蠱的母蠱在自己手裏沒有動靜,說明子蠱還在祁刃的心髒之中。

難道,這就是天生劍體的特別之處?不僅能抗過能毀滅金仙級別的極雷,就連最會蠱惑人心的域外心魔都不能侵入其中?

見他隻把最後的極雷當做本來劫雷的一部分,而噬情蠱並無動靜,弘華尊者不由得相信這就是天生劍體的功勞。

若是有這樣一副天生劍體,白日飛升又有何難?即便到了爭奪更強烈的仙界,恐怕也是輕而易舉就能渡過金仙天劫,說不定到達仙尊都不是最後。

這樣一種美好的場景,在未來會發生在自己的弟子身上。在那時,作為師尊他又會在何處?

世人皆羨慕他是大乘期,在此修真界甚有敵手。殊不知小世界千萬,自幼生於仙界之人更是生下來就是大乘期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