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說得很多都是事實,我缺了場比賽,導致打DAG輸了,FA席位是我花錢買的,每個賽季都換人。運氣不好,名將墳場,每年打不贏季後賽,你確實是奶奶頭七沒過就回來打比賽,沒什麼好解釋的。”
榮則眼神平和地與黃予洋對視。
黃予洋的心跳不算很快,但很重,莫名覺得難過。他覺得榮則對自我的道德標準過於高,在情感上的完美主義重得幾乎讓黃予洋感到心碎。
“別這麼說吧。”黃予洋對榮則說。
“你什麼都沒做,也算趁人之危嗎,”他問榮則,“我要是沒跟你吵架,你是不是沒打算過跟我說出來。”
榮則沒說話,給了黃予洋沉默的答案。
房裏的燈很亮,黃予洋抓著榮則的手臂,把榮則往下拉,摟住了榮則脖子,和榮則接吻。
榮則起初吻得克製,後來變得野蠻,他把黃予洋麵對麵抱起來,抱到桌子上。
黃予洋被吻得意識模糊,又因為榮則的不主動和沉默而焦急、壓抑。
他心疼這樣的榮則,閉著眼睛咬他的嘴唇,對他說“榮哥,我喜歡你”。
榮則按著他的腰的手鬆了鬆,稍稍離開了黃予洋少許。
黃予洋睜開眼,看著榮則的眼睛,大腦空白,像憑直覺表明心跡,說“我真的喜歡你”。
“我做的全都是我想做的,沒人逼我,不是什麼揭瘡疤,我到了FA就在FA打比賽,想開直播就是開直播,說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黃予洋對榮則說,“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他和榮則擁抱,手放在榮則的背上,在承諾還很難令人信服的年紀,百分之百虔誠地小聲地對榮則說“我們永遠在一起”。
榮則也抱緊了黃予洋,最後也和黃予洋一樣,說了不像平時的他會說的話,說“嗯”,“永遠在一起”。
第57章
黃予洋在榮則房間過了夜。
次日有比賽,他們沒做得太出格,不過榮則睡了今年以來最沉的一覺。
醒來時,黃予洋側身麵對著他睡,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黃予洋的體溫似乎比榮則高一些,皮膚柔軟。
房中昏暗,有少量的光從後窗簾後照進來,照出黃予洋的輪廓。
榮則轉過頭,仔細地看了看。
黃予洋嘴唇微微翹起,像正在做好夢,榮則抬手碰了一下,黃予洋就睜了睜眼,嘴裏含糊地說了句“幾點了”,而後靠近榮則,把臉埋在榮則胸口。
黃予洋舉止粘人,有時像沒長大的小朋友,喜愛肢體接觸。
榮則想自己可能很久前就已經留戀黃予洋肆無忌憚的靠近,隻是當時並不敢於承認。
二十三年來,榮則一直認為與人相處時,有許多行為和想法都是不當的,習慣性將它們過濾。
例如身體接近是錯的,春夢是錯的,太遠的承諾是錯的,而愛情是單方麵的。
在感情方麵榮則是被動的人,昨天第一次說出“永遠”這個詞。
榮則也抱住黃予洋,看窗簾縫隙間泛紅的夏日的光。
這是榮則回國的第四個夏天,天氣熱得讓人心神不寧。黃予洋又在榮則懷裏睡了一會兒,便醒來了。
他沒完全清醒,坐起來,看著對麵的牆發呆,洗薄了的白T恤下,脊骨一節一節,微微凸起,是少年單薄的背。
榮則沉默著看著他的背影,不切實際地想如果此刻能夠無限延長,那麼永遠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實現了。
“剛才夢到我們打ES,”黃予洋突然背對著榮則說,聲音還有點幹澀,“老子在喪鍾海灣絕地反擊,一穿五打贏了,超他媽帥。”